杨小艳第一次见万慧来抹起眼泪,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脸上似乎还有了笑意。
“慧来,不用愁,还有宝宝的艳姨呢。我一定把这两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
杨小艳边说,边用手去拍拍万慧来的肚子。
万慧来用力摔开了杨小艳的手说:
“就你能耐!能当姨,还能当爹不成?我说的是这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成了单亲娃,心疼孩子可怜!”
万慧来最后的长音,终于逗笑了杨小艳,万慧来顾不得哭了,转头用十分惊奇的眼神看着杨小艳,说:
“小艳,你不是傻了吧?”
“我傻什么呀?我听的懂!咱这个大宝贝,生下来就没有了爹,是个单亲娃。这有什么呀,你就既当娘来又当爹,两个孩子一起拉扯着长大,我还能帮衬,不是这样吗?”
万慧来被杨小艳气的的语塞,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眼泪又一次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这是什么命呢?怀第一个孩子时,爸爸没见着一面,就......”
杨小艳听到这里,抢起话头,让万慧来的眼泪都跟鼻涕混在一起,竟没有察觉。
“对,对!这薛拯出生的时候,真的就是遇上了天灾!好在有薛德珠......哎?慧来!你跟薛德珠离了婚,可薛拯不还是姓他的姓吗?”
这句话,真的让万慧来崩不住了,她冲杨小艳喊道:
“小艳!你陪我,可不是来给我添堵的!”
万慧来说完,一抹眼泪,转身独自一个人走开了。
杨小艳朝万慧来招手喊了两嗓子:
“慧来!慧来!你等等我,看你这大小姐脾气......”
此时的杨小艳,也只是喊了两声,并不见她挪动脚步,真的就去追万慧来的迹象。
看着万慧来头也不回的,渐渐远去了。
杨小艳望着万慧来最近剪的短发,若有所思。
在过去的日子里,已经习惯了她的长发,有一天,就追问起剪发的原因。
据万慧来讲,她自己过去由于喜欢,因此,一直留着长发。
她说甚至一度认为薛德珠是喜欢自己留着长发的。
但她看到杨樱留的是长发,又知道了“情书事件”。
想起结婚的时候,她曾问过薛德珠,是不是喜欢女性留长发。
薛德珠说:
“慧来,我说真话,你别不高兴。我的印象中,女人最美的头发,就是五号头。从珍珠妈妈,再到张淑妈妈......当然,你梳什么,我都喜欢。”
万慧来,当时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当然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开心。
因为薛德珠的这句话,说明他和自己的审美是不同的。
但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就是坚持留着长发。
离婚那天,回到家里,拿起剪刀,手起刀落,从此,就是这个“五号头”的形象了。
万慧来说,她就想和杨樱不一样,虽然她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脑子里,总是能想起薛德珠跑上台去,给杨樱摘下那双破鞋的镜头......
杨小艳想到这里,自言自语:
“慧来,这个坎儿,我帮你迈过来了。”
说完话,她朝着与慧来相反的方向,欢快的迈开了步子。
一个小时以后,杨小艳到了薛德珠的单位---机场。
机场的变化之大,让杨小艳张大了嘴巴。
而她此时就站在新建的候机楼面前。
候机楼竣工投入使用,是从今年的四月份刚刚开始的。
崭新和宏伟的建筑,让杨小艳顿感为薛德珠身在这样的单位自豪。
从1972年起,国家开始有计划分步骤的建设大房身机场。
在机场西区投资了108万元,建设候机楼一座。
站在候机楼前,感觉此时,自己也是国之栋梁。
其中,薛德珠所在的办公楼,是一建筑面积为2750平方米,总投资50万元的两幢公办楼之一。
两幢办公楼的总建筑面积达到了3000平方米。
而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停机坪,修建停机坪8968平方米,停车场12600平方米。
这是通过空军和民航对机场的共同改造完成的。
机场已完全具备了保证运营几种机型起降的能力。
六十年代年开始,机场航班很少,每周5班起降的飞机。
到了七十年代初,国家采取票价大幅下调和放宽乘机限度,
加了几条航线,增加了5个航班,旅客量明显上升。
薛德珠刚来时,参加了油库六十年代后期最初的建设。
除库内油罐区外,建有151平方米的泵房和桶装库。
对于这些,他如数家珍。
再后来,薛德珠被调到了货运。
每个航班空运货物仅有几十公斤的重量。
所以对于货运来说,机场要求旅客只做随机票运输。
每单规定发运货件,不超过40x60x100厘米,单件重量不超
过80公斤。
禁止发运易炸、易燃、放射性物资。
对于这些要求,只能靠薛德珠等工作人员,按民航货运手册对旅客逐一执行和解答。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航空货运没有专门机构,也没有专人负责这项业务。
收货和运货,只能由售票处营业员受理。
货物到达及空运出港配载装机均由值机员办理。
所以,薛德珠在货运的时候,是一人兼数职的。
既能当售票员,甚至还客串过装卸工。
那个时候,机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