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薛拯和姥爷的猜字游戏,让万慧来的一家人都感觉到了:
薛德珠在薛拯的成长岁月中,是实实在在与他相伴的一位好父亲!
从那天开始,万慧来不再拒绝薛德珠每天早晨,放在房外窗台上的豆浆和油条,还有隔段日子就有的红糖和水果。
也不再用沉默去拒绝张淑两口子给常找薛德珠回家吃饭的提议。
再后来,张淑和候斌发现,快要临盆的万慧来,无论上班还是下班,无论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回到娘家来,身边都少不了薛德珠的陪伴。
张淑背地里跟候斌抹起了眼泪:
“哎!前段日子,我白天晚上的心里放不下,总在担心慧来和德珠的事情,怕他们真的办了什么手续,怕他们真的就分两头过了......”
候斌打断老婆张淑的话:
“原来我当时劝你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呀?不是说好了咱们当老的,得压事儿,不能总往坏处想,你还答应的好好的嘛!”
张淑抬头望向窗外:
“话是那么说,也想那么做,可是这心呢,总在半空悬着,现在,总算落地了!”
候斌忙打趣说:
“怪不得你心脏总不舒服,你也不让他老人家休息呀!”
张淑突然缓过神来问:
“不用你跟我耍贫嘴!我有个事,还始终没问你呢!”
“皇后娘娘请讲!奴才听着呢。”
张淑并没有理会候斌的拱手作揖,拨开他的手说:
“少来这套。你跟我说实话,跟拯儿猜字那天下午,你是不是听到了屋里慧来和德珠的话?”
“是呀,听到了。”
“那你是不是知道了他们那个时候所说办了手续,就是离了婚?”
“是啊!”
张淑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候斌:
“我的老天爷,这是真的呀?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瞒着我?你个老不死的,你,你......”
张淑边说着,边用手捶打着候斌。
“你听我说,先别打我,把我打死了,真相你也别想知道了!”
候斌边躲边说,没想到他的话,却让张淑立刻住了手:
“你快说真相!你个越老越不知远近的老东西!”
候斌头一歪,不爱听了:
“哎?你说我什么都可以,说我不知远近,我不爱听啊!”
“别说些废话!快告诉我那天你听到了什么!”
候斌用手掸了掸上衣,假装很嫌弃张淑跟他撒泼的样子,没想到,还没把范儿装完,就挨了张淑上来的一把掌。
“小的交待还不行吗?皇后娘娘恕罪。”
于是,他说了那天下午听到的一切。
张淑拍了下手说:
“多悬呐,我就说别夜长梦多,这要是那么拖下去,这两个人还不一定到了什么地步了......”
候斌不爱听了:
“能到什么地步呀?你想的就是多!你看现在,不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
“得得得,要不是那天晚上,薛拯猜的三个字爸爸呢,让慧来回心转了意,还不一定怎么样了!哎!感谢......”
“要说你们女人呐,就是患得患失的!”
“哎!我说老候!你今天是不是非气的我心脏病复发呀?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还女人女人的,没有女人,你哪来的呀?”
候斌见张淑真的要来火了,忙收起嘻皮笑脸的那套“装备”,认真的说:
“我觉得吧,这婚姻中的男女,是要讲究心理暗示的。要是总想着对方如何如何坏了,那就是人家没变坏,也一点点的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假如总往好里想,就是有些不好的苗头,也一点点的熄灭了。”
候斌见张淑不自觉的在点头,便更来了说话的兴致,还用手推了下张淑,意思为他点只烟。
张淑犹豫了下,还是给他点着了,但用力掐了候斌两下,候斌虽面部表情龇牙咧嘴,话头却没有耽误,接着说:
“因为两个人结了婚,几乎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什么手续不手续的,也是一张纸不是,跟一天天过起来的日子,积累的情感那能相提并论吗?所以,那天下午我听了他们说的这件事,要说并没有在意是假,但我想,德珠的态度我明白了,他绝不会放弃。至于慧来又有了德珠的孩子,这事儿,大不了。只要能稳住你......”
张淑终于听明白了,刚想举手,候斌早已有了准备,已经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屋子,还在后边扔了句话:
“老婆子,别看我跟你贫,说实话啊,你是有功的,想想这段慧来的保胎,没你能行吗?”
还真让候斌说着了。
据医生说万慧来孕期见红是流产的先兆,可以口服或肌注黄体酮来保胎,也可以口服保胎丸。
然后也根据医嘱建议,注意休息和保暖,避免劳累,平时要多喝热水,多吃蔬菜和水果,忌生冷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充足的睡眠,必要时再去医院做下检查。
于是,慧来按这些也算严格执行了,在张淑的家里静养着。
可慧来虽每天按医生开了黄体酮保胎治疗,随后天天躺床上,心里还是很迷茫,不知宝宝能否保住......
几天了,慧来还见红,她慌了,张淑劝她说:
“慧来,你先别急,这几天我一直在翻看你姥姥家的一些关于孕妇见红的资料。我觉得有的可能是正常现象,有的可能是先兆临产。”
万慧来的眼泪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