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暖玉脸上画着三个大写的问号,他们可不是来求他。这个该死的飞寮堂,怎么歪曲事实都可以这般理直气壮?
夜暝痕道:“飞堂主做了什么,岂会不知?”
“我做什么也轮不到你们来管。”飞摩满不在乎地从身边的侍卫手上接过巾帕擦擦手,又往盘子里一放。“是你们理亏在先,可莫要再惹怒我。”
飞摩说的没错,现在是他们插手了人界的事情,这点总是说不过去。
蓝暖玉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空师父是天界的人,可是你……”
“空师父?空师父是何人,我并不知晓。”
飞摩拿出挂在腰际的刀,刀鞘拔掉后,光亮的刀面映出夜暝痕和蓝暖玉的脸。
两人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但凡飞摩做出一点点要出手的动作,他们便会用最快的速度将剑拔出,与飞摩大打一场。
不过飞摩没有出手,他将刀尖伸进了嘴里开始剔牙。他吐出一根肉渣道:“你们还真是警惕,我不过是剔个牙而已,别这么紧张。”
“飞堂主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便帮你回忆回忆。”夜暝痕双手换在胸前说道:“紫魏国东边的小渔村,那里有个百尸洞,洞中便有你们飞寮堂的红妃鱼,你可莫要说你不曾去过百尸洞。”
“去过,东边小渔村嘛。那里好山好水好景致,别看那个老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倒还真是会选地方。”飞摩道,“不过你们说百尸洞中的红妃鱼同我们飞寮堂有关,我可就不承认了。”
蓝暖玉指着飞摩道:“典仓霖那日的天火打出来的验烟火就是红妃鱼的图案,你休要狡辩。”
“我何须狡辩,做过便是做过,没做过便是没有做过。天火是我让沫儿放的,这么算起来,她倒是还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帮她,她也报不了自己的仇。”
“卑鄙,还说不是。”蓝暖玉瞪着飞摩。
蓝暖玉再次想起同空师父一起生活的日子,尽管他不善言辞,可他总是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宠爱着她。就算是在他身陨那时,他还是担心着自己,将自己的佩剑驱使出来护着她。可是这么好的师父,对她从一而终好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而此时,害空师父的人就坐在她的前面,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蓝暖玉的手拧成圈,骨节捏得发青,四指的指甲深深嵌在了手心。悲伤和愤怒在她的心里烧成了一座火山,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崩裂开来……
她骤然张开手召唤出空师父的竹剑一把握住,持剑冲大殿上坐着的人刺了过去。“狗贼,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蓝暖玉!”夜暝痕没想到蓝暖玉会在这个时刻出手,他眼睛随着她飞出去的身体而闪过,要伸手却只抓住她衣裙带起的一丝清风。
蓝暖玉不是飞摩的对手,这是夜暝痕脑袋里蹦出的第一句话。她一点法术都不会,只是用这几年跟空师父学的剑术来硬拼,就算她这几年血学得再好,也同她身上的噬魂狼蛛相抵了,还有她此时心性不稳,满脑子都
是报仇,当她出剑的时候,便已经输了。
不出所料。
飞摩压根就没把蓝暖玉当一回事,尽管蓝暖玉出剑痕迅猛,但是她飞身靠近飞摩,那人便合掌将那把竹剑拍在了手中,她的出手简直像极了得不到糖果的孩童在怄气。
飞摩鄙视地看着蓝暖玉道:“哎,那老头怎么会收你这么一个废物做徒弟?他倒是法术高超,就是眼神很不好;而你,长得不错,就是花瓶一个,除了好看没什么用了。”
“我要为我师父报仇。”
蓝暖玉握着剑柄,她势使劲抽了抽没拔出剑,反而是飞摩一用力收手,将她拉向了自己。“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夜暝痕手中拿着三张符篆,只要飞摩敢伤她一分,他便会现出真身同飞摩来个你死我活。他道:“飞摩,她可是天界大将军之女,就算是犯了事,还是天界之人,你下手可要想清楚了。”
“哈哈哈,九皇子莫要担心,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会在自己的地盘杀两界的人。”
夜暝痕可不会轻易就认为飞摩放过了蓝暖玉,他不是那种吃得了亏的人,就算是不让蓝暖玉流血,他也定会做些小动作。飞寮堂早就臭名昭著,对耍小手段这种事情,他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夜暝痕从飞摩的眼中看到了一条红妃鱼,在他眼底的深处。他喊道:“蓝暖玉放手!”
蓝暖玉怎么会听夜暝痕的,她死死地拽着剑柄,手不放松一丝一毫,又拔不出被合在飞摩手中的剑刃,就这么僵持着。
红色的电光顺着飞摩的手心传到竹剑上,他冷笑道:“我看看你对你师父究竟多在乎?”
那束光将蓝暖玉的手环绕,那道光没有伤害她分毫,而是要把她的手扯开。“啊!”
“放开!”夜暝痕飞跃过去,一掌搭在蓝暖玉的肩上说道:“放开。”
“不要。”蓝暖玉倔强地握着剑柄,每当滑下一点点又抓上去。
人的力量怎么和法术相比?
“哈哈,这师徒还真是情深。”飞摩眼色一冷,手心的红光越发猩红,变成了两条粗壮的‘毒蛇’爬上竹剑。
夜暝痕一把抓住蓝暖玉的手臂,手中的长剑出鞘,对着飞摩的手掌上狠劈过去,飞摩反手跃起身,将蓝暖玉和夜暝痕拽到高处,一个后踢朝着蓝暖玉的肚子踹上去,夜暝痕只得一脚挡过去。
蓝暖玉见两人拳脚相斥,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