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刘员外指的是自己。不过,还好,刘员外指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隔着自己两三个人的张黑。
这下,何耀放心了。
当初何耀让张黑去找刘员外,让刘员外去马海的家里闹事,从而让袁常对马厚产生不满的情绪。张黑已经跟了他好多年,对他是忠心耿耿,何耀自然是放心,否则这样的事,他又怎么会让张黑出马?以张黑的忠心,自然是会替自己抗下,等自己到刺史大人身边做事,飞黄腾达之后,再把张黑调到自己身边做事就行了。
张黑见刘员外指着自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条腿颤抖个不停。
袁常怒目圆睁,高声喝道:“好你个张黑,身为衙役,竟然敢指使他人伤害百姓。本县令当饶你不得,若是不给你大刑伺候,你们都忘记了律法是什么。”
“大人,小人知罪,其实小人只不过是个跑腿的,是别人指使小人这么干的。”
“什么,还有人指使你,到底是谁,速速道来!”
生死临头,张黑哪还会管别人的死活。当即便把主使自己的何耀给说出来,何耀听了差点没吐血,本以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张黑,竟然黑没受刑就把自己供出来了,这是何耀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张黑又不傻,从头到尾看到王霸和刘员外二人尝到的【盖帛之刑】的威力,便知道这滋味不好受。若是他认了这个罪行,天知道县令大人还会怎么惩罚自己。何耀对他是好,但是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替对方抗下这黑锅。
“何县尉,是否如张黑所说?”
袁常一脸痛心疾首,似乎想不到最后的主使人竟然会是他。
何耀激愤之色,大声的反驳道:“大人,属下平日里待他们是极好的,属下也不知这张黑为何要冤枉属下,还望大人明鉴。”
张黑似乎早就预料到何耀会这么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大声道:“大人,小人有证据在此。小人知道何耀多行不义,早晚会事发。因此,每次何耀吩咐小人做的事,小人都清清楚楚的记在纸上。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刘员外,小人只是他们之间的传话人而已。”
袁常接过纸,随意的看了一眼,便递给郭嘉,凝目望着刘员外,喝道:“刘员外,张黑所言是否属实,公堂之上,可莫要欺瞒本县令,后果你是知道的。”
“大人,张黑所言句句属实,真正的指使人就是何耀。当初何耀让人跟小民说,小民若是配合,他就让小民过的安稳;若是不配合,让小民在东平县无立足之地。小民只是一介百姓,怎么敢跟何县尉斗,不得已才做出如此错事。小民自知有罪,不奢求大人放过,但是小民希望大人能严惩何耀。”
刘员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袁常失望的看了何耀一眼,淡淡道:“何耀,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还不速速把你为何要指使他人到马海家闹事的缘由说出来,本县令还会从轻处置。”
“哈哈!”
何耀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顿时露出真面目,厉声道:“你说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当初,你初来东平县,说过会把我推荐给刺史大人。也正是因为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才如此卖力的替你做事,这一个月来,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尽心尽力。然而,如今你却要把马厚那家伙推荐给刺史大人,而不用我,我不甘心!我所做的事情,难道都是白费力气了?”
袁常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解何耀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怎么,你没话说了,还是找不到借口继续欺瞒我了?你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出身而已,若非你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你这个无能的家伙,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我没有好的出身,所以,一切只能靠我自己的努力。可是,我再怎么努力,却也抵不过你的一句话,我不服,我死也不会服的!”
看着如此歇斯底里的何耀,百姓们心中都有一丝同情。
他们跟何耀都是平民出身,想要出人头地很难。哪像袁常,只是因为出身好,所以便能得到许多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马厚才明白,何耀指使人到他家闹事,竟然是因为袁常要推荐他给袁绍,而不是推荐何耀。马厚其实对能否到袁绍身边做事,并不在意。对于何耀,马厚没有一丝的同情。想要爬的更高,努力是没有错的。但是,何耀却太过于不择手段。当初,前任县尉意外丧命,便是何耀下的手,否则,如今的县尉也轮不到何耀来当了。
袁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和马厚做的都很好,本县令也想推荐你们。但是,刺史大人却只要一个,本县令也很为难。但是,本县令也在思考之中,并没有确定你们中的一人。就算你这一次没被推荐了,不是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为何要如此心急呢?”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承诺。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所以我要把马厚的名声搞臭,这样我就是唯一的人选了,哈哈哈!可惜,他们这些蠢货,擅自主张的说了一句话,让郭嘉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否则,这一次我的计划就是完美无缺的了!”
其实,何耀当初让张黑去找刘员外的时候,并没有让他警告马厚。可惜,张黑觉得自己明白何耀的心思,自己加了这么一句,刘员外又跟王霸说了。最终,因为这一句话而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