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军营之中,袁绍高坐榻上,下方一人单膝跪地,正在向袁绍汇报着什么。
“盟主,那吕布往来冲杀,却是独独不杀王匡,小的想来,二人或有龌蹉,故此特来向盟主禀报。”
跪着的乃是一名男子,观其穿着却是王匡麾下的河内骑兵。
原来,这男子本是河内地痞流氓,因其身手不错,且骑术尚可,故而被招为河内骑兵一员。然而这厮入得军营,本性不改,战场之上只顾保命,不与人厮杀,奈何因其谨慎,却是未被人发现其怯战行为。今日王匡与吕布大战之时,这厮依然好生保着自家性命,而吕布不杀王匡的举动却是被这厮看到。
这男子忖度一番,觉得跟着王匡没有前途,如今袁绍号令四方,威武霸气,跟着他自然是最有前途的。而且,如今他还有王匡和吕布之间的猫腻当投名状,保不得他能升官发财。一番思考之后,这厮便没有节cao的向袁绍来告密。
“本盟主已经知晓,尔如今既然出了王匡军营,暂且到本盟主军中任职,且给你当个什长。待日后本盟主组件骑兵,少不得需要你出力。本盟主尚未知晓,你唤何名?”
“禀盟主,小的苏由。盟主恩情,小的定当不辜负,日后愿为盟主效死力。”
得了袁绍的许诺,这苏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待袁绍挥手示意之后,便很自觉的离开了。
若袁绍知道这家伙日后跟了袁尚,最后又投降曹cao,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待那苏由离去后不久,帐门掀开,却是逢纪和荀谌二人入内。二人对着榻上的袁绍抱拳行了一礼,便站定左右。
“主公,这苏由乃是小人一个,为何要将其留下?”逢纪略显不解的问道。
“呵呵,元图莫急,待吾细细说来。”袁绍微微一笑,缓缓向二人解说到,逢纪和荀谌二人乃是他的心腹谋士,他自然不会隐瞒。“吾亦知晓这苏由乃是小人,然则如今十七路诸侯各怀心思,吾不知晓。倘若有人与董贼同谋,吾等又不知晓,到时悔之晚矣!然则,如今苏由向某述说王匡与那吕布之事,吾知王匡忠义,自不与董贼同谋,必是那苏由为其变节寻由。然则,如今本盟主开此例,倘若日后有诸侯心怀不轨,其下若有忠义之人,必定会向本盟主告知,吾等自能早作安排。”
“主公英明,属下自愧不如!”
闻听袁绍解说,逢纪和荀谌二人面色一整,抱拳躬身,异口同声的称赞道。
“哈哈!”袁绍似乎也很得意,笑过之后脸色一变,正色道:“吾虽知王匡忠义,然则他人不知,若是皆疑王匡与董贼同谋,岂不自乱阵脚?且平白冤枉我联军忠义之士,本盟主自当寻机为王匡洗清冤屈。”
逢纪和荀谌二人心中知晓袁绍意思,却也没说什么。
……
且说王匡输了一阵,八路诸侯安营扎寨,待来日与吕布决战。
次日,卯时才过,到了辰时,众军士刚吃过饭,天蒙蒙之时,便有探子来报吕布引兵搦战。
八路诸侯当即翻身上马,各领自家人马,分布在四周高冈之上。将目光扫向吕布,却见今日吕布引来约有五千西凉铁骑,身后更有三万步兵。
旌旗招展,迎风飘扬。待摆好阵势,吕布率那五千西凉铁骑先来冲阵,望向并排而列的八路诸侯,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厉声吼道:“尔等鼠辈,便有百万,吾何惧之?可有人敢于某一战!”
八路诸侯脸上皆闪过怒色,当着十几万士卒面前被人这般辱骂,对吕布又岂能有好脸色。
“贼子休得猖狂,待吾来战你一战!”
吕布勇武,世人皆知。然而,世间多有不自知者,认为吕布不过尔尔,于是便想借着吕布的声名上位,上党太守张扬部将穆顺便是其中之一。
昨日听闻王匡大败,且河内名将方悦命丧于吕布之手,便有心与吕布一较高下。穆顺素来自傲,认为天下间少有对手,早有心与河内名将方悦比试一番,然而未能实现,方悦却是已经丧命。但是,穆顺却并不着急,倘若他能击败吕布,不就能证明他比方悦强?况且吕布闻名天下,若是他能斩杀吕布,岂不是同样能闻名天下。
被扬名天下的荣耀给冲昏了头脑的穆顺却是根本没有想过失败了是什么下场,也许在穆顺的心中,吕布的实力也就一般。
不等上党太守张扬阻止,穆顺已是拍马挺枪迎上。借着马的速度,穆顺自信自己这超常发挥的一击能够给吕布带去致命的伤害。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吕布,穆顺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郁了,五丈、四丈、三丈、二丈…只要再有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长枪便能穿过吕布的胸口。
吕布似乎被他雷霆般的攻击吓到了,竟然一脸错愕不动的坐在【赤兔马】之上。笑容,难以掩饰的升上穆顺的脸庞。
可是,为何自己感觉身子变的很轻,好似在飞翔一般。还有他似乎撞到了什么,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终于,胸口处传来的痛楚告诉穆顺,他已经被吕布刺中了,此时正无力的躺在地上。
不知穆顺是否看到吕布眼中的那一抹嘲讽,在他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方悦能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为何自己连吕布的一击都抵挡不住。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满腹不解,穆顺告别了他三国的人生,若有来生,希望他能够有自知之明。
昨日吕布与方悦之战除了王匡之外,其他诸侯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