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倘若是在游玩之时,这一刻钟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声息,悄然便会度过。可是,在如今众将士的眼中。一刻钟的时间似乎有些漫长了,只感觉是度日如年。
“时间已到!”
张郃和高览二人低呼一声,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张郃大手一挥,将士们顿时屏气凝神。摆出一副警戒的姿态。
“轰隆隆!”
“轰隆隆!”
这不是骑兵冲锋造成的声势,同样也不是大自然发威造成的声势。但是,在场的近万冀州袁绍的士卒却是只觉得好似世界末日一般,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的声势。
相对于这里的近万士兵的感觉,涿县城内的守军和百姓在昌水河奔腾之时,也同样生出了感应。
“怎么回事?为何大地在颤抖?”
“难道有大队的骑兵在冲锋,要攻打我们的城池吗?”
“蠢货。如此声势至少也要五万以上的骑兵冲锋才能造成。普天之下除了大人,又有谁能够有如此多的骑兵。”
“呃,说的也是。可是,除了骑兵之外,又有什么能够造成如此声势?”
涿县城头之上的士兵们正在茫然不解,互相讨论之时,昌水河的大水,已经奔腾着向涿县接近。大水奔腾之时的速度是何等之快,即便昌水河距离涿县有数里之遥,可是。在水势浩大的昌水河面前,这一点距离根本就不够看。
“快看,那是什么?”
涿县城头之上也有眼尖的士兵。看到远处出现的银白之光,顿时惊呼一声。而随着这一道惊呼声,士兵们都将目光望向远处,都看到一抹银白之光。然后,当看清楚那银白之光究竟是何物之后,众人顿时都瞪大了双眼,目光呆滞下来。那银白之光显然是一道水流,只不过在远处之时还让人以为那是一个点,当这一个点临近之后。顿时便能看出,那是一道水流。一道挟着万钧威势的水流。
“啊!大水来了,快跑啊!”
“救命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水势?”
“不要惊慌。这水淹不到城头。”
涿县的城墙墙高七、八米,而这大水只不过只有六七米的高度,显然是淹不到城头之上。不过,那说话的士兵显然是高兴太早了。这只不过是因为昌水河的堵截刚刚被放开,第一波的冲势还没有完全展现出大水的威势。当第一波的大水被堵截在城墙之外时,让城头上的士兵惊骇的事情接着又发生了,只见后方更加猛烈的水势冲来,看那水势的势态,至少也有九米的高度。九米听起来不多,跟大海之上动辄十几米、几十米的海啸威势相比,就有些不入流了,可是,这九米的水势,对付只有七八米高的涿县城墙,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啊!不好,城墙要被淹没了!”
“快跑啊,再不跑来不及了!”
虽然说喊话的士兵喊出的话有些可笑,这水势如此猛烈,都能把城墙给淹没了,他们还能往哪里跑?不过,如今这个时候,可没有人去嘲笑他的无知,因为大家都被这如此猛烈的水势给惊呆了,根本没有空去搭理那喊话的士兵。
“啊!救命啊!”
“娘,你在哪啊!”
“爹,快来救救孩儿!”
“孩子他爹…”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不仅有涿县的守军,还有着涿县城内不计其数的百姓同样在遭受如此巨大的创伤。大自然的威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当大自然的力量被运用在战争之时,造成的伤害也是极其可怕的。只是当战争来临之时,需要动用大自然的力量的时候,大部分的将领和上位者只会考虑到战争是否能够胜利,而不会考虑到普通百姓们的死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整个涿县此刻好似面临着世界末日一般,涿县内的所有东西和人,都在大水的冲刷下没有丝毫的脾气。北方的百姓向来不懂水性,而且即便懂得水性,也不敢保证在如此猛烈的水势下发挥丁点用处。若是有人在高空观看,便可以看到涿县城内到处都是漂浮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家什、有房屋的木板、牲畜以及一些被大水淹没的尸体。
“出发!”
正当涿县城内的士卒和百姓在遭受炼狱般的待遇之时,张郃面色冷酷的下达了命令。一万将士乘着木筏,顺着水流迎风而来。借着水流的便利,涿县的城墙根本就无法挡住张郃大军前进的步伐。
当张郃的大军到达涿县城外之时。大水也已经停止了奔腾。毕竟张郃只是拦截了昌水河的水流,将之引导到涿县,水流还是有限的。不过。在大水的冲刷之下,涿县五万的大军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御之力。有的运气差的,已经丧命在大水之下;而运气好的,还保住一条小命的,如今也没有丝毫的战斗力,趴在水淹不到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让他们去跟敌人战斗,简直就是笑话。就他们这副姿态,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啊!看,那是什么?”
有些士兵颓丧的目光盯着涿县城外,那数以千计的木筏出现之时,第一时间便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后,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当木筏越发的靠近涿县之后,他们也顿时知道这是敌军出现了。可是,知道又能如何?早就在大水冲刷之下身心俱疲的他们,面对敌军的到来。又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过,在看到敌军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