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缩在被窝里发呆。自上次遇袭过去一个多月,她受的伤在于管家的细心照料下已经好了大半,体力也已经完全恢复了。
只是那雨无正每日都来骚扰她,且自己的天赋仍尽数失效,这让她忧心忡忡。顽固强硬的混账父亲指给她的婚事,就算于管家挡得了一时也挡不了一世。她若是不能恢复自保的能力,迟早沦为父亲天纵送给雨无正的外交工具。
“你好像很焦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余弦!”
“拿去。”余弦甩下一件蓝色的羽衣,盖在天羽的脸上。
“哇!你也太粗暴了吧~这是什么?”天羽揭下羽衣,“余弦~你从方圣又给我找了件万千主上加护的羽衣?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太谢谢你了啊!”
“只是给你点加护,能不能复原还看你自己。聊胜于无吧。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开朗了?”
“我一直躺着养伤,快闷死了!见到你当然高兴了!”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吗?”余弦指了指屋外。只听雨无正与外面守候的于管家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是我父亲强行指给我的未婚夫。啊……只要能跟方圣对抗,就算是那种人渣,他也会毫无顾虑地把我拱手相送。”天羽伸出右手撑住了因苦恼低下的额头,披散的长发顺势滑下盖住了她的半边脸。
“天羽。蛄死了。”余弦从房梁上轻盈跳下,走到天羽的床前。
“蛄?这怎么可能?他在天魔里也是数一数二,只手倾国的存在。他可是人偶,半个不死之身啊!”天羽惊讶地抬起头,愣住了。
“今天来,我想确认一下你的想法。”余弦向天羽伸出了手,“我已判定你一直守护的弟弟凋叶斩就是那个被我们击杀的黑色人形。你独守出云山照顾他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我们之间关于隐瞒你天魔身份的约定就此作废。现实是,有些能够狩猎天魔的存在已经在暗中行动了。从蛄死亡的现场留下的气息来看,那个存在与你弟弟凋叶斩的异变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天羽,你要抛下出云的天羽这个身份,以第二天魔的身份与我一同行动吗?”
“我的弟弟叫天斩哦。”天羽披上蓝色羽衣,握住余弦的手,从床上一跃而下,“第二天魔这个名字也没那么糟糕嘛~”
随着羽衣覆盖全身,一股暖流洋溢于天羽的身体。她感觉到自己的天赋:再生悄然运作起来,全身坏死的血管开始重新生长,蒸汽从身体里蒸腾而出。
“你不能进去!”于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雨无正破门而入。
“天羽公主!这……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里?”雨无正撞见了余弦,想起天羽一直让于管家堵着自己,怒从心头而起,“来人啊,给我把这个野男人拿下!”
几名壮汉架着顽抗挣扎的于管家走进屋来,将其摔倒在地。
“天羽小姐!”于管家站起身来,挡在天羽跟前,“请您先移步别处,这里由我来处理。”
“于管家~你辛苦了。”天羽拉住于管家,将他推至身后,“可惜,今天起出云的天羽将不复存在。你们眼前的,是第二天魔。”
天羽伸出右手,随着轰鸣声至,一道白光穿透屋顶从天而降,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里握着的正是万乘的影打千乘。
“天羽公主,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会是天魔呢?”雨无正是方圣人,先前更是将别城出卖给了身为第八天魔的蛄,自然知道天魔的厉害,只当天羽在吓唬他。他正欲招呼刚刚跟进来的几名壮汉,可是眼角扫到的是壮汉们的残肢、内脏和鲜血。
“怎么回事?”雨无正心里咯噔一下,“诶诶诶?怎么回事?那些都是我花重金雇来的好手。怎么回事?”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雨无正的鼻腔。他吞咽了下口水,惨笑着朝前望去,天羽已经不在他的面前了。
“这位雨无正大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错误的认识?”天羽的声音在雨无正的耳边响起,寒冷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慢着,天羽。”余弦架起短剑抵住了天羽手中的千乘,“这个人还有用。”
天羽冷笑着放下了千乘:“算你运气好。”
“这几个都是地狩寅部的佣兵吧?”余弦亮出从壮汉尸体中搜出的一块地狩通行牌,“我正好在找一个被地狩寅部追拿的叫龙吟的女人。你知道些什么吗?”
“哼!你这低贱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雨无正是什么人物吗?”雨无正此刻虽然害怕天羽,但对这个陌生男人依然怒火朝天。
“我换个问题吧。”余弦一手抓住雨无正的肩膀,另一只手戳进雨无正的衣领,揪出一根黑色羽毛。
雨无正肩膀吃痛,想要反抗,却动弹不得。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肆无忌惮地与天羽公主共处一室的陌生男人可能也是天魔。
“这根羽毛的主人,你认识吗?”余弦松开了雨无正,继续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羽毛……外……外道殇!”雨无正惶恐不安。外道殇是他一生难以忘却的噩梦。之前若不是找第八天魔做了靠山,他根本不敢违抗外道殇。
“外道殇就是这羽毛主人的名字吗?第八天魔就是死在这外道殇的手上。”
“等等……你在说什么呢?第八天魔……被外道殇给杀了?不不不……不可能,天魔怎么会输给一个区区鬼族呢?”雨无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