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一出,满室皆静。
范吉射的身体慢慢直起,有向前探去的趋势。他侵略性的盯住门外的女子,那样的眼神仿佛像豺狼盯住了兔子。
乐声响起,曲调热烈明快,不似中原之音。范吉射将将从鲜虞而归,乐声一响,便知此曲乃是鲜虞之乐。他眉尾一扬,兴致更浓。鲜虞是白狄的一支,是蛮戎。蛮戎虽不通教化,但女子之风情远甚于中原诸国。那如火般的滋味,只要品尝过一次,其余人等皆寡淡如水。
范蔑侧观范吉射的神色,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此女得之不易,是他在对方撤兵之际,带人从鲜虞护兵手里生抢回来的,折了几十条人命。
鲜虞女踏着乐声入了内室,她穿着大摆胡裙与小尖靴,是火一般的胭脂红,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发尾稍卷,额两侧编了几股细辫垂下去,透着戎族特有的热辣与野性。她手持中一鼓,举至脸侧,朝着范吉射的方向挑唇笑了一下,她琥珀色的眸子似天生带钩,只凭一眼便让人神驰魂往。
心应弦,手应鼓,纤腰红裙转蓬舞。丹唇逐笑霞光荡,入破舞腰红乱旋。待一曲罢了,一室人既惊且叹。
范吉射单肘拄着桌案,身体前倾,他的眼睛在鲜虞女身体上流连了一番后,朝她勾了勾手:“你,过来。”
鲜虞女询问的看了一眼范蔑,眸中似藏着话。范蔑唇含薄笑回视之,稍稍点头。她回正眼神,暗自一咬舌尖,扬笑款款上前。
至近前,范吉射指着他身边的位子,命令道:“坐。”
鲜虞女顺从的坐了过来,但是坐的位子稍嫌远了一些。范吉射用胳膊将其一拖,强势的将人搂入怀中。
鲜虞女似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叫。她刚跳完舞,气息还不稳,微喘,鼓囊囊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两颊也是红扑扑的,由于出了细汗,幽幽香气从脖颈处透了出来。范吉射凑在她的颈侧狠狠的闻了一下,赞了一声:“香。”
当夜,在范蔑的宅院内,范吉射便将鲜虞女据为己有。几番云雨过后,他万分餮足,这时他方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此时鲜虞女背对着他,些许微卷的青丝粘在香汗涔涔的雪白肩膀上,有几分妖异的美。范吉射用胳膊从后面圈住她,将下巴置于她肩膀的锁骨处,低声耳语:“你叫什么名字?”
范吉射看不见鲜虞女的脸,亦看不见她的表情。
极度的憎恶,极度的屈辱,极度的愤恨。以及,极度的隐忍。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玛瑙彩绳,鲜虞女死死的盯着其不撒眼,仿佛那就是她撑下去的源泉。
当范吉射询问她的名字时,她闭上了眼睛,久久,她道:“贱妾,无名。”
“是人,怎会无名?”
她压下即将喷涌出来的强烈情绪,手指紧抓着被子,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道:“以前的名字,不好听,不想要了。”她突然翻身过去,将自己的脸埋入范吉射的胸膛之上,状似嗔痴:“贱妾是属于大人的,大人给我起个新名字吧。”
范吉射觉着有趣,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在鼻间轻嗅:“好香。你肤白若雪,眸似琥珀。”
“那便叫,雪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