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臂,仍然隐隐作痛,但还是恢复了顺畅自如。
齐煜嘴里连连吸着气,从黑钟楼的小窗户里面钻出,一跃而起,抓住了飞影底部的伤痕,缓慢地向着露出的舱内挪去。
一出到塔外,战盔内的读秒又开始了,三十秒飞渡舱内!
齐煜不仅加快了速度,双手快速交替,还好手铠内指套的皮够结实,饶是如此,依旧磨出了无数的划痕。
咚!咚!咚!刻刻刻刻!
上方的飞影上传来了巨大的震动和凿击的声音。
齐煜顾不得向上看,也看不到,在最后一个读秒跃入了舱内,在他身影引入舱内的那刻,飞影外壳上响起了无数如同冰雹的声音,巨大的震动,将整个飞影都颠了起来,然后四周响起了雨声。
“河图,这里面的人还活着吗?有几个人?分别在什么地方?”
齐煜穿过窄细的舱道,往前摸去。里面没有大片一样的设施,反倒像极了船舱,窄**仄。唯有白色无痕的舱壁,才让人感觉到高大上。
此时内部仍然有着温和照明,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墙壁。对科幻已经视觉疲劳的齐煜熟视无睹,端着屠凡,一边换着力源电池,一边听着河图叽叽歪歪。
“主人,船上有五个人,都活着,四个呆在医疗舱里,一个在地上。”
“不过地上这个看来活不成了,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治疗的时间。”
齐煜一听,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什么?!他在哪里?!”
“再往前走就是了。亲爱的主人!”战盔里的河图,说话的语气挺起来不是很情愿。
齐煜加快了步伐,来到一大片空白的墙壁前。
“开门!河图!”齐煜正对着墙壁站好,一个念头传给了战盔里的小讨厌。
“哦。。。我能开门,但是我确实治不了唯一的那个伤员。主人你不要逼我。”河图在齐煜的听觉神经上反复强调着。
齐煜没理它,只是等着。
然后墙壁上出现了一道缝,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一排医疗仓,透明舱盖上露出里面的人的面孔。
离门不远的地方,一个禁卫战士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遍地血迹,巨大的豁口贯穿了整个治疗舱的舱底,而那名战士可能在飞影底部被划开的时候,走了霉运,被活生生切断了双腿,白生生的骨茬和撕裂的肌肉很是碍眼。
齐煜走上前去,一摸那战士的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狠厉的念头立马跃入脑海!
“河图,你要救他!否则,我宁愿把你留在这里!”
可怜兮兮的声音又在齐煜的脑海里回应了。
“不要啊,主人!要治他,就要启动飞影的全功能系统!我好不容易逃回到我的老窝!你忍心把我再踢回这个冷冰冰的土豆里面吗?”
齐煜谑笑着回应。
“这里不是人家涅槃的地盘吗?怎么成了你的地盘?这个战盔叫做涅槃战盔,不叫河图战盔哦。”
那声音继续变得更可怜了。
“当初就是你狠心把我从这里搬到飞影上的好吧?涅槃只是我的底层备份。”
“主人,你是不是离开得太久,脑子瓦特啦。。。啊!别!”
齐煜没等这家伙叽歪完,直接扒下面罩,脱下战盔丢了出去,然后在医疗舱里找起医疗工具,试图给那禁卫战士止血先。
齐煜翻了个底朝天,也完全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搬开一个空着的医疗仓,将那战士先放了进去。
看了下躺在走廊里的战盔,满身血迹的齐煜冷冷地大声说了句:“给你最后的机会,治好他。”
战盔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煜低下头,微微朝那战盔点了点,背好屠凡和门徒,一个纵跃,从治疗仓底部的裂缝跳了出去,在他跳出去的那一刻,舱内的墙壁白光闪了闪。
齐煜无所谓。
不就是缺个系统吗,老子装一个上去,不就得了?
重新站到飞影底部的石米上,齐煜只是腿痛了下。这次醒来,身体素质,真的是提高了一个新的台阶。
然而再提高,也只不过是能多活一会罢了,跟这些高维怪物相比,齐煜感觉自己还不够看。尤其是那天在部落谕塔,最后从空间裂缝里出来最后的那个鬼东西!
齐煜抹了一把脸,飞影上在不断地滴落很多透明的液体,淋了他一身。
不用猜,齐煜就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
看着不远处仍在绞杀着无形之物的黑羽风暴,齐煜觉得自己看不见这些东西是好事,不然肯定被那些满头满脸的暗夜织工的血泥肉糜恶心死。
耳边仍然弥漫着无边无际的呓语,只是这些呓语现在带着恐慌。
齐煜也猜到了,现在主宰那只残暴的报丧使者的思维是哪个。
除了那位与女王同名的女战神,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她才会对这些降维生物嫉恶如仇。
齐煜苦笑了一声,将手巴掌拢起,举到嘴边。
“希斯!”包含着的无数情绪的声音传向那只肆虐的渡鸦。希斯?席思?还是sys?
噶!
漫天遮野的黑羽风暴停止了厮杀!
在那双赤红的眼睛转向齐煜,看到他的那一刻,旋动着的黑羽仿佛都在颤抖着起来,渡鸦那充满压迫力的身影也时隐时现,仿佛在杀了齐煜和保护齐煜之间不停地转换。
渡鸦的身体终于重新形成了实体!所有的黑羽,在厚重的利喙,巨鹰般的身躯还有锋利的嶙峋铁爪重新显现的瞬间回归了。
无比肃杀的报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