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缘大师终于是笑了!
“施主处处是理!此香不上也罢。”
“大师说得是,佛由心中生,而不是事事靠行动,大师,我说是也不是?”独步摇淡漠的声音充刺着整个大殿!
少年的风华,顿时让殿中佛像被稍稍冷落。
度缘心下又是一叹:“施主,请!”
此处人多杂乱,加之独步摇刚刚的举动,已经惊动了整个大殿的人,大殿那方人流还在涌进,再过一两个时辰,恐怕金顶寺是要蹋了。
独步摇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对于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在乎。见度缘大师主动请自己前往后院去,也跟着一道前往。
金顶寺大后院并不是什么闲杂人都可以进入的,需要有身份之人才可踏入。
所以,独步摇一路随着度缘一道走来,只看得到稀疏人群三三两两踏入那方大片桃花园之中。
度缘大师所过之处,便有行人前来拜礼,老和尚也频频回了礼。
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善男信女走过,独步摇不禁好奇观望一二,有时看到少女脸扑扑的红如朝霞,顿觉得有趣!
度缘方丈领着独步摇钻入廊,言语中似参透了世俗锁事:“施主心怀似有所堵,不知因何而郁郁?施主详说,或许老衲能禅解一二。”
独步摇眼望桃园中少男少女,似有迷雾阻隔,模糊不已。
“老和尚,你说,一个人若没有了方向感,心中无所牵挂,还能是一个人吗?或者,这个人又该如何做?”
淡淡远远,琢磨不透。
度缘大师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引得独步摇翻白眼干笑。
“唉……,我怎么就跟一个老和尚说起这些来了。”一拍额,笑了笑。
风气扑面而来,长廊突然一静……度缘大师停下身,见状莞尔一笑,“施主既无方向,为何不重新再来?施主总言无牵挂,却是为何心怀郁郁不欢?郁结所在,便是牵挂。施主若深挖心根,究根到底,定然寻得方向。”
独步摇听完,不由一愣,一笑。
没想到有一日,会有这么一个老和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独步摇顿觉得自己愚蠢而可笑,自己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却终是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活着又为的是什么?
一句,重新再来,唤醒了她。
“施主寻不着主根,就当是洗礼重生,重新再寻,必有所获。”度缘大师停了停,再道:“世人皆有烦恼,施主却将其收放自如,困于深渊。失意,失向,在所难免。如果可以,还请施主放下困厄,勿再逃避。”
独步摇听了又是一愣,她在逃避?还有什么东西是她值得去逃避的?麻烦?女子会和墨家算得上是她的麻烦吗?还是有某些东西,让她潜意识的想要逃避?
这个老和尚倒是将她绕糊涂了,不过,总归是霍然开朗了。
“老和尚,你说我在逃避?”不等度缘说话,独步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或许吧。没想到你这个老和尚还挺会讲道的,老和尚你的法号是什么?与你说了这么久话,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对上独步摇霍然开朗的眼,度缘方丈双手合什,“老衲度缘!”
独步摇斜瞄着度缘一眼,挑唇淡漠一笑,“这名字倒是适合你这老秃驴!”
“施主见笑。”度缘倒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做主持做到这份上,跟圣人有得一拼,而且这笑容越看越像某人,独步摇瞬间一身的疙瘩大起。
“老秃驴,你也别什么施主施主的叫了,搞得好像我就是施舍你的主,我叫……”
“肖公子?”独步摇的话生生被人截了去,低沉震惊,不知该用形容词来形容对方这声音是喜悦是震惊,还是愤怒。
独步摇顺着声音转身过去,一眼就看到男人一身深蓝暗色锦袍,墨发冠玉,一双眼直盯着独步摇,如射寒星。
行如风,眼如电,还未来得看清对方的面貌,寒风罩来。
独步摇与度缘大师愣然看着他直穿进长廊,来到二人面前。
度缘大师并不意外这个人的出现,平和有礼,“黎将军!”
黎雅逸就算是再如何匆忙,如何的怒,在度缘面前,他还是猛地压住心底泛起的那股莫名怒火,“度缘主持!”
“黎将军匆匆而来,可是寻人?”度缘眼穿过长长的回廊,看到那边桃花树下的几个妙龄少女,不禁莞尔。
独步摇意外在这里都能见到黎雅逸,而且好不巧不巧的就在这个老秃驴渡完自己就来了。
黎雅逸那还算得上雅逸的脸微微一沉,已经没有时间与度缘大师再多说,声音比平常时冷了半分,“正是,这位肖公子正是雅逸所寻之人!”
独步摇也没出声,静观着黎雅逸有些难看的脸色。
度缘看了面无表情的独步摇一眼,笑了笑,“肖公子来本寺寻路,如今想必前方的路已经清楚了,既是黎将军故交,如今相遇于此,也算是缘。”
独步摇无奈摇摇头,瞅了度缘大师一眼,淡淡漠漠地看着黎雅逸,“黎将军,好像我没有欠你钱吧?”
这个表情怎么就像是自己欠了他很多债没有还,所以他就一路追着跑过来。
黎雅逸脸一沉,似乎更加不悦了,“肖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段日子,殿下他……”
“大哥?这位是?”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断了黎雅逸后边的话。
黎雅逸蹙眉,侧过身去。
碧绿的翠烟罗衫转瞬来到眼前,少女不过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