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手掌一拍在马背上,身体跟着大跃大起,踏着未落下的碎石,掠着树梢疾落。
上官允不给她再取针的空档,几次弹石攻击。
独步摇躲闪间,又与就近的黑衣人交起手来。
不过片刻,这山峻之间已然损毁过半,黑夜里,这边山角的打斗很是响亮,几里之外,功力深的人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独步摇也是担忧红姨追上来,而她扎在李倾身上的银针不敢下太过重手,以李倾的功力,想必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冲出银针。
这时,独步摇有些恼意自己怎么不给他点了穴道,这样一来也能拖些时间。
山的两边,突然冲出两伙人。
“看来,步摇小姐今夜是休想离开了,琰国皇上还不算得是太笨了。”上官允立在树枝上,借着月色看着山头包抄过来的羽林军。
独步摇听言,面色难看。
“嗤嗤嗤……”
银针一扫,眉心一点暗红。
数人应声而倒。
独步摇再也不恋战,将两指曲起,放在嘴边吹起口哨,那黑马飞奔上来,独步摇就势旋身坐落回马背上。
飞快地抽弓,拉满,十箭同时松手,就着面前方那批拉弓箭的羽林军冲势。
打着马,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羽林军见独步摇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不由愣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愣会间,独步摇已经弃了马匹,踩踏着他们的头顶伏冲出去。
不过是片刻之间,独步摇已经从悬崖之上直跃了下去。
追击在后的上官允不禁眯了眯眼,见羽林军拿箭对准他们,出言说明与他们一样的来意,两拔羽林军这才掉转头奔向独步摇跟落下悬崖的方向。
上官允趴在崖边,看着黑漆漆的崖底,皱眉间人已也已经跟着纵了下去。
“王爷?”跟着过来的众人大惊失色,见上官允不要命的跳下去,他们想也没有想就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上官允攀着藤条直滑而下,原来这崖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藤条,根本就摔不着人,他们犹豫这会功夫倒是让独步摇窜得老远,寻不着了。
皇城之内。
李倾一袭黑衣,眼神阴森冰冷地看着烧黑一片的宽地,站在黎雅逸的面前,冷冷地看了一眼。
“殿下,步摇小姐是向着北方之地去了,很明显的是向着同国或是云国而去。”有黑衣人从那边回来,战战兢兢地禀告着独步摇去向。
红姨先去追独步摇了,而皇帝先后也派有数拔人多关卡把守,也不知现在有没有寻着步摇小姐?
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城门外,李倾水色的唇早就抿成一条直线,原来冰寒的天颜上早已经染了一层霜冰。
“独步摇。”
三个字,从牙缝间挤出。
站在他周边的属下不由将头颅压得更低,大气不敢通。
也不知这个步摇小姐是怎么想的,又搞出这般大动静的事来。
“殿、殿下,黎将军他——”有些人看着横躺在尸堆里早已失去知觉的黎雅逸,有些担忧地出声。
李倾没说话,甚至是看也没有再看,直接跨过去,足尖一点,直没入黑暗里。
身后众属下抹了抹冷汗,看了眼可怜巴巴的黎雅逸一眼,想着,黎将军定然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殿下,否则怎么会默然让他躺在死人堆里,不准任何人救?
李倾生气了,而且还是生平最愤怒的一次,上一次步摇小姐没来寻他都没有这般,如今步摇小姐算是惹着了他。
众属下看了眼躺在死人堆里的黎雅逸,施展轻功也跟着李倾消失原地。
现在李倾很后悔没能在马车上将独步摇的衣服扒了,让她逃不掉。他顾及她的感受,而她却不曾顾及到他的感受。
本来还顾及着她年纪小,没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想着再忍着多等两年,现在看来,他也不必忍了。
李倾越想越是气极。
一条黑影从山底下窜了上来,转身便身着北方方向奔去。
此人不是谁,正是刚刚纵身跃下悬崖的独步摇。
前往北方之地关卡重重,独步摇趴在戒备森严的北城门处,借着火光将城内的一切布署瞧清了一遍。
不管是城门内还是城门外,重兵把守,独步摇甚至是从黑暗里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可见暗中潜伏了不知多少人马。
暗暗皱了皱眉,独步摇藏身在隐蔽之地,扫视着北城围守状况。
她按排墨竹儿前往之地正是南方方向的术国,正好紧挨着东属与琰国之地,不过是一“墙”之隔。
抬头看了看天空,马上就要进入深夜了,皇帝那边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也不知墨竹儿那边是否顺利,想到此处,眉心挤了挤。
揪准了缝隙,纤瘦的身子大跃而起,突然黑夜里一股霸杀之气迎面袭来,独步摇凌空而起的身子抖了抖,面色赫然大变。
想要反手制止对方时已经来不及了,独步摇只觉眼前黑影当头罩下来,凌厉且狠,几欲是让独步摇感觉到死亡的那一刻的到来。
可见得对方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后,而自己却无一点察觉,来人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这么想着的时候,独步摇已经狠嗜地咬着一口牙,正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之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充鼻而来。
愣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愣怔间,独步摇的人已被对方当一扑,用了巧力压在墙头边,两人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独步摇,做李倾的女人没必要做到这份上。”阴森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