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何必呢?”忘忧摇头叹道。
“是啊!何必呢?可天子说了,重要的不是他心里怎么想,而是刘家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此事。”
“这是逼着他们选边站吗?刘家若顺了陛下的意思,那么……”
沈熹年接着忘忧的话说下去:“如此,事情一旦传开,那些维护太后的老臣们自然也会动摇。你看看,出宫之后人都变得聪明了。”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这般嘲讽我。”
沈熹年忙说:“这不是嘲讽,是夸奖。你是太伤心了,连好坏话都听不出来了。”
雨渐渐地大起来,车夫老常牵着马车跟上来,劝着忘忧上了马车。
回到村子里天色已经暗下来,忘忧洗过脸,吴王府的管家便前来求见。忘忧忙叫人请进来,并吩咐秋容上茶。
管家向忘忧见礼之后,送上一个蓝色棉缎的包袱,皱着眉头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些东西是我家王爷让小人交给姑娘的,小人问过王爷,但王爷却说姑娘该怎么处置,所以……老奴只好带来了,还请姑娘别见怪。”
忘忧听这管家说的吞吞吐吐,心里觉得古怪,便叫何妈妈当着他的面把包袱打开。
“哟,怎么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何妈妈奇怪地问。
忘忧瞬间明白了赵承渊的意思,但又不能明说,只叹道:“想来王妃怀着小公子的时候去世,一尸两命。王爷心中着实伤感。又逢着这样的时节,这些衣服应该是想给小公子的吧。”说这话的时候,忘忧在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天赐也是赵承渊的孩子,若论血缘,也是小公子了。
“若是想要烧给小公子,也不该让姑娘来代劳呀!小人去办这些事即可,但我们家王爷……”
忘忧忙说:“无妨,沈家跟我林家也算是世交,你家王妃生前对我极好,这件事情由我去办也是妥当的。”
“姑娘不见怪就好。有劳姑娘了!”管家说着,深施一礼,又说告辞离去。
忘忧忙挽留道:“天黑了,你现在赶路也进不了城,不如就在这庄子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姑娘放心,小人今晚不进城。我家王爷在玉清观为老王爷跪经呢,小人今晚要赶过去伺候着。”
“怪我没记性,今年也是你家老王爷的周年祭,劳烦你回去跟王爷道一声节哀,也替我在你家老王爷的灵前送两串纸钱。”忘忧说着,又看何妈妈。
何妈妈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给那管家。
管家死活不肯收,只说:“我们府中劳烦姑娘的事情颇多,小人哪敢收姑娘的钱。”
何妈妈把银票塞到管家的手里,说:“你只管拿着吧,这是我家姑娘托你给你家老王爷买些祭礼的钱。”
“那小人就收下了。姑娘珍重,小人告辞。”管家躬身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何妈妈送走了人,回来又看见那些小孩子的衣服,叹道:“这都是些上好的棉料,虽然不如丝绸的金贵,但小孩子穿着是最舒服的。白白烧了也是可惜,多少穷人家的孩子一辈子都穿不上这样的衣裳呢。”
“谁说要烧掉的?这样的衣裳自然是留着穿的。”忘忧轻笑道。
“穿?给谁穿?”何妈妈纳闷地问。
忘忧漫不经心地说:“庄子里那么多孩子,给谁穿都是为吴王积福。那个天赐不是捡的孩子吗?就给他穿去罢了。”
“这样合适吗?姑娘就不怕吴王知道此事会恼了?”
“我也没打算瞒着他。赶明儿找个画师来给天赐画张肖像,回头就送到吴王府去并如实相告。缅怀死去的不如救助活着的,身为皇室血脉,想来他的心胸也不会那么狭隘。”
“姑娘这话说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何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那些小衣服重新包起来放进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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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凌晨,今天上午要回老家看望年迈的祖母。
眼看春节将至,又要忙起来啦!
亲爱滴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