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就不用看了,这些银票依旧按照兄长原来的办法存到钱庄去吧。余先生做事情兄长放心,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疑虑的。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余先生,可有兄长最新的消息?朝中有消息说刘公子要回来了,兄长跟随他的左右,应该也会回来吧?”忘忧殷切地问。
余先生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忘忧,说“这是公子托人捎回来的书信。姑娘不来,小人原本也会去大相国寺把这封书信给姑娘送去的。”
忘忧忙接过书信撕开信封,取出来匆匆地读了一遍之后,失望地说“兄长说,军中出现了瘟疫,居然不能跟刘少奢一起回来。”
“军中出现了瘟疫?!”沈熹年大惊,心想这可不是小事儿。
“嗯。”忘忧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沈熹年。
沈熹年匆匆看过之后,皱眉说道“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是啊!瘟疫,一向都是死人无数的。哥哥虽然精通医术,但也极为危险。”忘忧担心地说。
沈熹年心想若军中出现了瘟疫,就不仅仅是死人那么简单了。若是敌国得到消息,趁虚而入,到那时烽烟四起整个国家就会乱了!
“熹年,我不能跟你回家了,我得进宫一趟。”忘忧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等等!”沈熹年一把拉住忘忧,皱眉问“你进宫做什么?你找到陛下又能怎么样?这样的军国大事就不是你能管的!你多说一句就是死罪,明白吗?!”
“我要想办法!我得想办法——哥哥在那里呢,我必须想办法啊!”
“你想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沈熹年低声吼着,“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冷静,懂吗?!”
“冷静?冷静……”忘忧急切地原地打了转儿,最后质问沈熹年“冷静之后呢?我只能干巴巴的等着吗?”
沈熹年捏着忘忧的肩膀,沉声劝道“如果军中真有瘟疫,朝廷一定会有对策的。还有,军报都是八百里加急送入大内,太后处理朝政十几年,还有贤王,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难题。你一个小丫头能帮上什么忙?”
忘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点了点头,说“是,我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我不想就这么等着。”
“你现在必须等着!”沈熹年的语气很是强势,不容置疑。
余先生也劝着忘忧“姑娘切莫急躁,以公子的医术,解决瘟疫应该不算难事。公子最牵挂的便是姑娘的安危,姑娘若是想让公子安心,应该即刻回一封书信告知公子您在京城一切安好。公子没有后顾之忧,便一定能够解决眼前的难题啊。”
“余先生说的是,你要好好地写一封回信才对。”沈熹年趁机劝道。
忘忧渐渐地冷静下来,叹道“是我昏了头了,一时着急,便想着即刻去兄长身边去。让二位操心了。”
“好了好了。我乍一听见这事儿都懵了,何况是你?现在咱们赶紧回去,让袁妈妈回宫向陛下讨个主意再说。好不好?”沈熹年也放缓了语气劝着忘忧。
“你不是还要回家一趟嘛,就先别管我了。”
“家就在京城,什么时候回去不成?你现在心神不宁,不怎么可能把你放下不管?”沈熹年出去把给沈夫人的点心拿进来交给余先生,并叮嘱道“劳烦先生把这个送到我家交给我母亲,就说我有些要紧的事情,今晚就不回去了。”
余先生拱手应道“沈公子放心,这件事情小的一定办妥。”
沈熹年把沐霖的书信收起来揣进怀里,拉了忘忧出了书斋,乘车回大相国寺。
路上,忘忧什么都不说,只是靠在车壁上发呆。沈熹年怕有些话被车夫听了去徒增事端,也一路沉默。
两个人这么快就回来,让紫芸颇为意外,细想觉得定然有什么事情,便端着茶上来询问。
沈熹年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你也没有办法,还是赶紧的把袁妈妈叫来吧。”
紫芸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不小,忙放下茶去厨房叫袁妈妈。沈熹年拉了袁妈妈低声嘀咕了半晌,又把书信交给了她。袁妈妈急匆匆回屋换了身衣裳,拿了令牌回宫去了。
晚饭摆上来,忘忧和沈熹年都没胃口吃,紫芸看着二人的神情,焦急地问“究竟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俩这幅样子?”
“兄长之前跟刘少奢公子去西北巡察军情,这几个月一直没回来。原本以为中秋节能相聚,却刚收到他的书信,说军营里有瘟疫在蔓延,兄长暂时不能回来了。”
“瘟疫?!”紫芸是亲眼见过瘟疫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苍白了脸色。
“好了!你们都别这副样子,袁妈妈已经回宫跟陛下商议此事了,明天一早必有消息。紫芸,你一定要照顾好忘忧啊。”沈熹年说着,朝紫芸使了个眼色。
紫芸揽过忘忧的肩膀,说“沈公子放心,我留在忘忧身边就是为了照顾她。”
忘忧一夜没睡好,四更天时打了个瞌睡,却梦见沐霖一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她猛然惊醒,坐起来后发现窗户纸已经泛白,紫芸被她惊扰也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忘忧呆呆地坐着,忙拿了衣裳披在她的肩上。
“做噩梦了?”紫芸温言安慰着忘忧“着急也没用,沈公子说的对,你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