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皇上…请您给个恩典,让御医为太皇太后诊治吧…”
太皇太后忽然苍凉的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上前搀扶她的宫女,朝着皇甫临和窦皇后咆哮道:“皇甫临,你这个不孝子孙,哀家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般肆意妄为,到时候去了阴曹地府,看你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待!”
“死后的事情,有谁知道?”皇甫临冷哼一声,根本不以为意。“太皇太后还是省点儿力气,再多活几日吧。”
“你…窦连翘,难道你不怕天下的臣民骂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吗?独占皇宠,你可真够厉害的,哈哈哈哈…。”
“在乎别人做什么?只要朕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皇甫临挑眉,对太皇太后的言辞不屑一顾。
太皇太后喘了一口气,艰难的趴在床沿上。她知道她无论说什么,皇甫临和窦连翘都不会如她的意的。如今,她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玄月…你过来…”
皇甫玄月见太皇太后居然点到他的名字,不高兴的蹙了蹙眉,觉得她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太皇太后挣扎着坐起来之后,便又是一阵语重心长的劝说:“玄月…你兄长打下来的江山,你也不想看着它就这么摆在他们这些人的手里吧?”
她说的他们,自然就是指的皇甫临和窦连翘。
皇甫玄月瞥了他们二人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太皇太后多虑了…本王觉得,皇上是个好皇上,这江山交到他手里,比交到任何人手里都要放心。”
“你…你怎么也跟他们一丘之貉?咳咳咳…”太皇太后简直要被气死了。
她没想到皇甫玄月居然跟皇甫临是穿一条裤子的!先帝在世的时候,也不见他与任何人交好,怎么突然就投靠皇甫临了呢?她实在是气不过啊!
“太皇太后不知道,后宫不得参政么?这些本就是男人该操心的,太皇太后一介女流,还是安分的呆在后宫享福比较妥当!”皇甫玄月煞有介事的答道。
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湘亲王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而福亲王也皱起了眉头,看向皇甫玄月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好…国事哀家可以不管…可是子嗣的事情呢?你怎么也学那不孝子孙,独宠一个女人?这不是拿皇室的子嗣开玩笑么?听哀家的话,将那些姬妾接回府去吧。若是不喜欢她们,哀家再另外为你选几个年轻貌美的,保证不比你那王妃差…”
提到这事儿,皇甫玄月的脸色就如同皇甫临一下,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太皇太后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替本王操心,本王还真是感动…只不过,太皇太后看上眼的,本王却未必能够瞧得上。”
“你…你…哀家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就不能看在先帝爷的份儿上,成全哀家的一片心意?”太皇太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开始变得恍惚。
皇甫玄月瞧了瞧她的脸色,知道她命不久矣,却依旧没半点儿心软,说道:“本王为何要委屈自己,来成全你所谓的心意?本王有贤妻,也即将为人父,人生已经圆满,何须再画蛇添足,让那些不安分的女人到王府来添乱?太皇太后还是留着口气,兴许还能挺几个月,见一见玄孙呢!”
他嘴里的玄孙,自然是指窦皇后肚子里的小皇子。
太皇太后只觉得胸口如针扎般疼痛,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的床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宫女们的惊呼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太皇太后…”
御医这时候也循声跑了进来,仔细的给太皇太后诊断了一番,最后只得颤巍巍的跪倒在皇甫临的面前,哭丧着脸高喊道:“皇上…太皇太后…薨了…”
皇甫临面不改色的扶着窦皇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脸上不见任何的悲伤,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病体沉疴,如今仙去,也算是好事…”
他打量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眼,又警告道:“太皇太后是药石无用,故而仙去。若是这寝殿里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你们应该知道朕的手段。”
这意思,就是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了?湘亲王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服气。明明就是麒麟王和皇上联手将太皇太后气死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福亲王倒还好,这些宫廷秘闻他早已习惯,也不足为奇。更何况,皇甫临的确是个好君王,他并没有不轨之心。故而,他第一个跪下去,答道:“谨遵圣谕!”
“咦,你们听,好像有钟声。”一个小丫头本来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打扫,突然停在那里不动,好奇的嚷嚷起来。
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驻足听了一会儿,便嘟嚷着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不就是宫里死了人嘛!”
霓裳在王府听到皇城方向传来的钟鼓声,停下手里的活计,叹道:“不会是太皇太后薨了吧?”
不一会儿,初荷就从外面进来了,朝着霓裳福了福身,便凑上前去禀报道:“王妃,宫里传来消息,说太皇太后仙去了…”
果然,霓裳挑眉,看来她猜测的不错。
宫里除了地位尊贵的人逝去,才会敲响城楼的钟鼓的。而皇宫里地位尊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