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如今却硬生生的被拆散,的确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刘家公子曾经偷偷派人给她送过信,说对那位姑娘并无情谊打算另想办法安置她,可是却被长辈们骂了一顿。
刘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还出了几任宰相,可谓是风光无限。也正因为他们家风严正,所以绝对不允许背信弃义的行为出现,否则那可是要为刘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管沅英理解他的苦衷,可是心里依旧不甘心。他们打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长大后又情投意合,本该是水到渠成的美事,没想到却被一个无辜女人的出现给毁了。
尖尖的指甲戳进了肉里,有些生疼。可是管沅英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木然的盯着某处默默流泪。
管夫人在门外哭诉了一番,也不见里面有动静,整个人也差点儿晕过去。幸好管沅舒在一旁照料着,这才没闹出更大的事儿来。
见姐姐如此的态度,管沅舒便忍不住发火了。“姐姐,难道为了一门亲事,你连孝道都不顾了么?爹娘知道你伤心,处处包容你。可你却对此不屑一顾,让爹娘操碎了心不说,还让管府的颜面扫地。不就是退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让爹爹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用得着这样寻死觅活的吗?近日来,爹娘为了你的事情,白发都要急白了。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为你受罪吗?你醒一醒吧…”
管沅舒的这番话,实在是有些欠妥。毕竟,沅英是她的嫡亲姐姐,做妹妹的不该这样无礼的数落她。可是她钻进了死胡同里,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她也只能如此,逼着她有所发音了。
外面的动静不算小,管沅英不可能听不见,她只是拒绝去听罢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心里的疼痛达到了极限。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爹爹和娘亲担心,让管府丢了脸面…你们怎么不让我死,为何还要救我…”
听见管沅英小兽般呜咽的声音,门外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是霓裳表妹的法子好,早知道如此,就该早些让她知道了。”沅舒撇了撇嘴,刚才还不屑一顾的激将法,如今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管沅英的羞愤,在上吊的那一刻就已经达到了顶峰。如今被救了下来,她心里更多的难过和委屈。她一方面为这段无缘的亲事感到遗憾难过,另一方面又觉得丢了脸面,今后没脸出去见人了,反倒是忽略了一个为人子女该做的事情。
霓裳出的这个主意,就是想要她彻底的将心里的烦闷发泄出来。只有打开了心门,她才可能清醒过来,重新去面对这个世界。
房门最终还是打开了,面容憔悴的管沅英一头扑倒在管夫人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娘…是女儿不孝,女儿让您担心了…”
管夫人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陪着落泪。“沅英,在娘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乖巧懂事的。你放心,娘会为你寻一户更好的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那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会过去的。”
管沅英嘤嘤的抽泣着,却不再抗拒别人的关心。
这件事情过去了月余,管夫人当真一门心思的给管沅英找起婆家来。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且说除夕之夜,霓裳错过了出门逛街的机会,倒也没觉得什么。回到梨香院之后,她便让丫鬟们点亮了所有的灯笼,让院子里亮堂堂的。窗户上贴满了各种图案的窗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氤氲而温暖。霓裳还亲自带着丫头们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院子里闹哄哄的,很有过年的气氛。
“小姐快些进屋去歇着吧,都快要亥时了…”浅绿打了个呵欠,显然是犯困了。
霓裳下午睡了许久,精神还算不错,了无睡意。想到那封奇怪的飞鸽传书,她更加的睡不着了。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还是装模作样的窝进被子里,然后将丫鬟们遣了出去,直到确信所有人都睡着了,这才偷偷摸摸的从侧门溜了出去。
一线天的位置,距离梨香院还有一段距离。紧赶慢赶的,霓裳还是用了两三柱香的脚程,这都怪她这副身子太弱了,走几步路都会累得慌。看来日后,她得加强身体锻炼了。
此刻正值月上中天,整个侯府都已经安睡。霓裳正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突然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赶在她惊呼之前,捂住了她的小嘴。
“别怕,是我。”简单的四个字在耳边回荡,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霓裳抚着小鹿乱撞的胸口,差点儿没缓过气来。等确定来者何人之后,她忍不住狠狠地踩了那人一脚,表示泄愤。
“深更半夜的,你突然跑出来,想吓死人么!”霓裳脸色微微苍白,可见刚才那一下吓得不轻。
男子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将霓裳身上的斗篷收紧,顺便将人带入自己宽光的怀里,笑着邀请道:“丫头,陪小爷出去走走,如何?”
霓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想要推拒也晚了。他的胳膊像钢铁一样结实,怎么都挣脱不了。“黄公子飞鸽传书,就是为了约小女子出去么?”
皇甫玄月挑了挑眉,点头道:“这种手法,是不是很新颖?”
的确够新颖够独特的,只是大哥你那鸽子也太显眼了吧,难道不怕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