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着胖妇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心里就忍不住冷笑连连。这样的蠢人,她还真没放在眼里。想要借着侯府做跳板,为自己谋取利益,也不想想自个儿有没有那个能耐。
“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其他人见苗头不对,便纷纷起身告辞,生怕受到了牵连。
他们可都是要靠着侯爷的照拂过日子的,若是得罪了侯爷,那他们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将这些所谓的亲戚送走之后,霓裳便被老夫人叫到屋子里说话去了。
“霓儿,你可知错?”老夫人低垂着眼眸呷了一口茶,神色严肃的说道。
霓裳先是一惊,继而乖乖的跪了下来,回道:“孙女知错。孙女不该在众人面前失了规矩,与长辈顶嘴,失了侯府的体面,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将茶盏往罗汉床头的案几上一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知错就好。人呐,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说话虽然不中听,在我面前也没什么规矩,可你与她却是不同的。你是侯府的大小姐,一言一行代表着侯府的颜面。”
“是,孙女谨记祖母的教诲。”霓裳嘴巴上认错,但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悔意,不过是给老夫人一个面子罢了。
“霓儿是个聪明的孩子,祖母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有时候,这心思还是别太重了,免得锋芒毕露,给自己招来麻烦。”老夫人的苦口婆心并不是没道理。
如今身在京城这个繁华而又危险重重的地方,一言一行都在那些人的注视下。若是一个不妥,恐怕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会连累整个家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在这个地方体现的特别强烈。霓裳冷静下来之后,倒是挺赞同老夫人的这些话的。
“祖母,孙女一定时刻谨言慎行,绝对不会给侯府丢脸。”
“你明白就好,起来吧。坐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你回去歇着吧。”老夫人神情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果真是累了。
霓裳行了礼,安静的退了出去。
回到梨香院之后,就见初荷一脸兴奋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
“又有什么特大消息么,说来听听?”这丫头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她脸上,根本掩藏不住。霓裳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好消息告诉她。
初荷扶着霓裳走进屋子,这才叽叽喳喳的讲述起来。原来,大房被关进衙门之后没多久就遇到大赦,被放了出来。他们手头空空,又不敢回侯府,只能靠族里相熟的人接济,一家人挤在两间破屋子里度日。刚开始,他们还不死心,想着四处造谣,企图博取他人同情,好给侯府施加压力,乖乖的接他们回侯府。可是日子一久,那些流言蜚语也就渐渐地被人淡忘了,他们也没捞到任何好处。
就在前两日,大房一家子为了年节的事情伤脑经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门去,说是霓初少爷欠了他们赌债。大老爷当时就气得吐了一口血,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大太太还要护着,结果被几个姨娘一挑唆,大老爷不分青红皂白连大太太一起揍了一顿。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人找上门说虹裳小姐在首饰铺子里赊了一些东西,非逼着大房还账。大老爷气得直接撅了过去,大太太偷偷找娘家借的一笔钱也给搭了进去。
总之,大房这个年过的,那叫一个凄惨。
“还老爷太太呢,他们早就跟侯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霓裳心情愉悦的听完了整个故事,打赏了初荷几个银裸子。
“没想到他们那般不争气,都已经三餐不继了,还想着赌博打扮,当真是没点儿成算。这将来,要怎么过日子?”浅绿端着热汤水进来,听闻此事不由得感慨。
落井下石的事情,霓裳不屑做。但看到大房这样的下场,她也没有半点儿同情。“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这也算是报应了。”
不过,君霓初为何会突然染上赌瘾,君虹裳为何能从首饰铺子里赊出东西来,这倒是个耐人寻味的话题。
君霓初生性胆小,绝对没那个胆子跟人豪赌。想必是有人故意引导,给了他一些甜头,继而慢慢的让他染上了赌瘾,然后输的倾家荡产。至于那个君虹裳,原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为了能够在四皇子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肯定是要想法子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如此一来,也很容易诱人上当。
果真是没脑子的,这么容易就被人给骗了。
不过,霓裳倒是挺佩服那个在背后整他们的人。没有直接杀了他们,而是像猫玩老鼠一般,一点一点的给他们希望,然后又将所有的希望都全部抹杀掉,让他们掉进更加痛苦的深渊。
这人,好手段,好歹毒!但霓裳,很喜欢!
又过了两日,气温渐渐地回升,大地开始解冻。雪一点一点的化去,庭院里也渐渐地露出一抹新绿。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到府上来,指明要给小姐您。”回事处的婆子穿着簇新的衣裳,笑容满脸的来到霓裳面前,恭敬地将书信递上。
霓裳待下人一向很好,让浅绿打赏了一个荷包给那婆子,便将信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