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指甲戳进了肉里,生生的发疼。可是窦连翘却咬着牙,没有吭声。这些疼痛时刻的提醒着她的仇恨,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
“小姐这又是何苦…”翡翠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落泪,四处找着创伤药。
窦连翘将手抽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用雪白的帕子裹在手掌上,继续拿起书册研读了起来。“不用忙活了,下去吧。”
翡翠不敢有异议,便默不吭声的退到一边,继续绣起女红来。
沉吟良久,窦连翘才有开口说道:“听说隔壁有个丫鬟又挨打了?”
“是呢,是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叫坠儿的。”翡翠搭话道。
“她还真是心狠手辣。”窦连翘感慨一番过后,吩咐翡翠道:“你寻个机会,偷偷送些伤药过去。”
“是,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那牡丹阁的主子一心想要置小姐于死地,她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能够拉拢那边的丫头为她办事,也是好的。起码,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也好提前做准备。
连翘不动声色的在府里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她并没有做的很过火,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一时之间也不求回报。那些被欺负的很惨的丫鬟,自然觉得她是个仁厚的主子,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了。
将军府外,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不时地朝里面打探着,在那里徘徊已久。进去传话的人久久未出来,他等的有些心急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再帮我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有急事要见银霜小姐。”男子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最终还是低声下气的去求那看门的。
那守门的见他穿的如此寒酸,不耐烦的挥手道:“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你一个穷酸在这儿指手画脚?”
那男子见他不肯替自己跑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银霜的亲生父亲,大将军的远房亲戚。你们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也敢这么跟大爷我说话?小心我告到你们主子那里,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这样儿的穷鬼,也配冒出将军府的亲戚?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吧,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可不是么,将军怎么可能有你这样儿的穷亲戚,我看你是找死吧?”
那男子被他们骂的面红耳赤,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般的气,顿时大喝一声,想要扑上去跟他们理论。“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你们可听清楚了,我是你们银霜小姐的亲爹,若是得罪了我,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信口雌黄!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再不滚蛋,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守门的,也都是狗仗人势,见他穿的寒碜,自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珠儿偷偷地躲在不远处偷看,心里对这个男人也是鄙夷之极。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是这么个穷酸货生的,不由得也产生了一丝厌恶。“当真是个下烂货,难怪小姐怎么都不肯见他。想必又是赌输了钱,来找(和谐)小姐伸手要银子的吧…”
她小声的嘀咕着,却没料到这番话也落入了别人的耳朵里。
最终,那个男人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将军府的人赶到大街上,嘴里仍旧不敢的骂骂咧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将军府守门的么,神气个什么!等见到了我们家丫头,定会让你好看!”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彪形大汉,见到男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便一路跟了上去。“窦至善,你给我站住!”
窦至善听到身后的呵斥声,身子微微一颤,继而腆着笑脸转过身来。“原来是两位兄台,许久不见啊…”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冷哼一声,道:“你欠我们许爷的钱,可有一阵子了。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啊?”
窦至善谄媚的笑着,道:“还,马上就还。要知道,我女儿可是将军府的养女,京城第一美人窦银霜。不就是区区几百两嘛,我女儿有的是钱!”
“你可别再耍花样!”另个一汉子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将来可是要做皇妃的。宫里的太后娘娘德贵妃娘娘知道吗?那可是我们老窦家的女儿!”窦至善虽然是个混账,但嘴巴上却是个厉害的,吹牛都能吹出花儿来。
那两人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问道:“你真的是窦大将军的亲戚?”
“千真万确!窦银霜可是我亲生的女儿,窦大将军当年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这才将我的女儿过继过去。”提到窦银霜,窦至善便觉得无上荣光。
你二人这才放下了警惕,说道:“好,就相信你一次。咱们许爷可是说了,限你十日之内还钱,否则就将你曝尸荒野喂狗,听清楚了吗?”
“听得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放心,我女儿一定会帮我还清债务的!”窦至善阴笑着,心中得意之极。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欺软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