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真是伶牙俐齿,如此的颠倒黑白,倒是让老夫长见识了!”舅老爷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重重的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
霓裳嘴角勾勒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假装没听见话里的嘲讽,接话道:“多谢舅父大人的称赞,霓裳愧不敢当。”
一句话顶回去,顿时让舅老爷差点儿羞愤的背过气去。
舅夫人瞧不过去,站出来指责道:“王妃当真是好教养,竟然这般对长者不敬!先皇最重仁义孝道,王妃这般无视先皇的谕令,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么?!”
霓裳嗤笑一声,说道:“舅母也知道那是先皇的谕令,如今新皇登基,自然是有一番新的气象。莫非舅母心里只对先皇恭敬,而今上的谕令便可以当做耳旁风?”
新皇跟先皇相比,更加注重法制的推崇。先皇的仁政虽然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但国力却大大的衰弱。若一味的只用道德去约束百姓,怕是很难达到国泰民安的目的。那些狂妄之人,心里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哪怕你再仁慈,也无济于事。故而,新皇登基之后,便开始修缮新的律法,加强军队的管制,不再重文轻武。
霓裳之所以有这番的见识,一来是从侯爷那里打听到的,二来嘛也是皇甫玄月对今上的了解。外敌虎视眈眈之下,若再不重振国威,这江山怕是要保不住了!
舅夫人惊愕了半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答道:“王妃果然见多识广,不是我等愚妇所能及,今日算是受教了。”
“不敢当。本妃只是实话实说,若有得罪之处,希望舅母莫要放在心上才好。”霓裳脸上依旧带着恬淡的笑容,不骄不躁。
廉娇将霓裳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怒意顿起。她一向自视甚高,自认为才华横溢,在京城里屈指可数。原先对霓裳的崭露头角丝毫没放在心上,觉得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家世也比不上她这个皇亲国戚,根本不足为惧。可如今看来,她的确是有几分手段的。否则,一向精明的舅父舅母怎么会栽在她的手上?
她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凭什么一个小小的三等侯府之女,能爬到她的头上颐指气使。衣袖下的双手握成拳,廉娇压低了眼帘,假装低眉顺眼,以掩盖自己那嫉妒的快要发疯的眼眸。
霓裳没心思跟这些人纠缠下去,于是给皇甫玄月递了个眼色,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这亲戚也见了,妾身陪您回去用膳吧?”
霓裳这一开口,立刻又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屑。
堂堂王爷,岂是一个内宅妇人能够驱使的?就算两人昨日刚大婚,但毕竟还不怎么熟悉,他断不会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的。
想到这里,有些人脸色顿时露出不屑和看好戏的神情。
霓裳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有半点儿惊慌,而是极有耐心的等着他回话。皇甫玄月从开始就没怎么说话,只顾着喝茶。听到霓裳开了口,顿时松了口气。他早就受不了这些人的胡闹了,正愁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离去呢。
“爱妃说的是,也到了用膳的时候了。来呀,摆驾麒麟居。”出人意料的,皇甫玄月给足了新王妃的面子,笑着牵起她的手站了起来。
霓裳朝着她笑了笑,对于那些瞪大双眼的都懒得理会。“王爷,请。”
“爱妃,请。”
两人欢欢喜喜的携手而去,留下一屋子尚未回过神来的极品亲戚。
“这…怎么可能?”率先开口的,是蔡灵儿。自打皇甫玄月进门之后,她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看着他们夫妇二人的举动,她并没有觉得这个王妃很受重视。只认为她是故意摆着王妃的架子,耍一耍王妃的派头,而王爷也不过是因为新婚,不忍心博了王妃的面子才任由她在这里摆谱的。
刚才那一幕,的确是让她震惊了。
“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样的狐媚手段,竟然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真是个妖孽!”胡氏很少会说出这样不合身份的话来,可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气到了,所以才口不择言,失了往日的冷静。
姑奶奶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见舅夫人这么说,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么?瞧她那双勾人的眼睛,还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勾搭上咱们王爷的!真真是不要脸的很!”
蔡湘儿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心里对霓裳还是万分羡慕的。王爷那样的温柔对待,又长得倾国倾城。若是能够陪伴他左右,她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啊!
廉娇则是一脸的暗沉,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讨没趣之后,这些人便各自散去,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去了。如今知道了王妃这样的一个看似柔弱却聪明果决之人,他们就要想想法子,看怎么找藉口继续留在王府里了。
麒麟居是皇甫玄月在大婚之前,匆忙收拾出来的一个院子。原先是建府之初,他用作书房的。如今王府被那些人占着,一时又赶不走,只能将书房拾掇拾掇,勉强住了。原来的打算是大婚后,便搬出去住的。可如今霓裳改变了想法,他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在王府住了下来。
“王妃,那些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让您给他们下跪敬茶!”初荷一向口没遮拦,听说了那些糟心的事儿,便忍不住替自己的主子愤愤不平。
霓裳优雅的在屋子里练习着毛笔字,根本没将那些人放在心上。通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