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终于迎来了冬日宴--
一大早,云绾兮就起来梳妆打扮,月青和流霜不遗余力的利发挥云绾兮的优势,天然粉黛略加修饰,便似浑然天成,艳丽绝伦。
一袭绝美大红蝶恋花叠衣,衬的肌肤嫩白如白瓷,上衣勾勒出发|育姣好的身材,丰|满的胸|脯,紧束的腰身,下摆蓬起,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是即将要盛开的最美时候,足以预见日后全然绽放时的绝美。
又似一株开在地狱之下,黄泉之路上的曼陀罗花,风华妖娆,以最美的姿态引诱每一个见过它的人,一眼便失三魂六魄,再看就已是位于曼陀罗花的花腹之中。
在被吞噬的最后一刻,脑海中浮现的也全是对于曼陀罗花的赞美之语,无论是惊叹于它的华美之姿,还是咋舌与它无风自起,随风摇摆的茎身,一切的美妙都让人赞叹于世间竟有如此妖娆风姿之辈,却不知其不存于阳世间,而是阴世间。
当人们见到它的那一刻就不再为人,只是他们却看不清自己。
今天突然降温,云绾兮想可能老天爷知道她今日就要不顾她的意愿被“推销”给残忍暴虐的定亲王了,前途不明,路途坎坷,好不悲哀,连老天爷都在为她哀悼以后哀痛的日子。
天空飘起了细雪,点点飘落在云绾兮的发端,像是戴着的晶莹剔透的珠花,如此相配。
地上有了薄薄的积雪,云绾兮踏上去,留下一行清浅的脚印。
雪花几点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凉的,却无端让云绾兮想起了一个同样冰凉的怀抱。
云绾兮手里拿着暖炉,驻足,让人回去再拿一件厚实的披风。
披风是白狐毛领,大红色的外观,上以纯金暗线勾勒出一副花团锦簇。尾部与颈部相呼应,也是轻柔的一圈白狐毛,落在脚踝处,煞是好看。
云绾兮满意,这样雪花就都落在了毛领上,虽然还带着冷气,但是至少没有肌肤相触时那瞬间浸透的凉意。
让她浑身战栗。
快走到了门口,马车在外面等着,江流宛还没有来,云晴初倒是站在那儿。
云绾兮远远的看着,云晴初一袭鹅黄嫩色宽松裙衣,不是甚厚的衣服,比起云绾兮这一层又一层的裹着,身上各处,小暖炉护着,云晴初似是在过春天一般。
云晴初站在马车旁边,脸色冻的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腮红打多了呢。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也僵直着保持大家闺秀的姿态,不愿多走两步暖暖身体。
就连身边跟着的婢女穿的都比她厚多了,
云绾兮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飘着雪花的天空,是冬天啊。
云晴初虽然是孩子脾性,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跳舞极有天分,自小学舞至今日,舞技在天元城不说的上第一也能排个第二。
云绾兮轻笑,怕云晴初里面穿的是件极轻薄的舞衣吧,想去“出风头”?她倒是巴不得云晴初抢她的“风头”呢。
云绾兮没有过去,而是在一旁慢慢等着江流宛过来。
若非必要,她不想面对云晴初的胡搅蛮缠,像小孩子过家家,而她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这次她倒是想知道江流宛带云晴初去干什么,难道是想让云晴初嫁个皇子?若是为云晴初好江流宛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一如皇家深似海,白了华发,负了韶华,江流宛不会不懂。
在江流宛心中应该会希望云晴初嫁一个懂得疼她爱她的知心人,不需多高的地位,也不需大富大贵,反正江流宛可以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他们两个过得幸福美满就行了。
可惜啊,云绾兮心中冷笑。
无论江流宛给云晴初铺了多少路,做好了多好的打算,云晴初那个被宠坏了的笨蛋都领会不到。
云晴初只是想着能在各个地方超过她,做国公府嫡女,却不知做国公府嫡女需要承担什么,像云晴初那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能忍得过每月毒发时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马上死去的痛苦。
等毒发过去,就会庆幸还好自己熬过来了,还好她没有向这个该死的世界屈服,还好她又有了时间。
云绾兮将手在暖炉中翻了个个儿,好让手背也暖和,突然想到难不成江流宛这次想把珍贵的小女儿也“卖”出去?
云绾兮皱眉,对于云晴初她倒是没什么感情,但是江流宛若脸她一直放在心尖呵护的女儿都能舍弃出去,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在江流宛心中的地位,以及未来的计划。
等了没一会儿,远远的云绾兮就看到江流宛青橘色的衣角,忙回过头,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云绾兮刚出现在云晴初的视线就接收到了云晴初的白眼,难得的,倒是没有对云绾兮破口大骂。
若是照了平常云晴初与她待在一个空间一秒钟都是窒息难捱的,口痒难耐的非要损她两句不行。
云绾兮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动的人群,瞬间了然。
两人身后跟着的婢女很懂主子的心情,都没有给对方小姐见礼。五个人就这么在静谧的氛围中看着江流宛缓缓走来。
在深闺大院这么久,江流宛周身的雍容气度自是不用说,举手抬足间皆是雍容华贵,就连身材都保持的和二八年华的少女一样好,画着精致的妆容,肌肤紧致,脸上的细纹也全被遮住,一双明眸大眼透露出属于成熟少妇的风情。
云晴初越过云绾兮上前给江流宛见礼,笑意盈盈,“见过母亲。”
一个整日里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