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府的书房里来了一位贵客。
要说迟婉婉来府上半个月了,还是第人。
她一边跟在墨影的身后帮忙递着沏茶的工具,一边暗地里观察着来人的样貌。
那是一位长相极美的男子,区别于萧岐的卓然俊美,他的容貌多了几分的邪魅,长眉若叶,身形如玉,狭长的凤目多情又冷漠,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这样的男子也算是少有。
好像感觉到了迟婉婉的目光,男子向这边忘了过来,迟婉婉连忙装作认真帮忙的样子,一脸的粉饰太平。
男子见状不禁勾了勾嘴角“四哥,你房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小丫头啊”
萧岐接过了墨影递上来的茶杯,然后瞟了眼他身后的迟婉婉“在灾区捡的”
虽然萧岐说的是事实,只是对于他这样的介绍,迟婉婉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就不能说的好听点吗。
只是转念想想,人家是大爷自然也是没有必要顾忌她这种小罗罗的感受。
听到萧岐这样说,萧梵不由多看了向来是最怕麻烦的,这丫头倒是有本事让四哥收下了她。
萧梵自然不知道这都是迟婉婉死乞白赖求来的结果,还在心中转了转念头。
“四哥,你上回找的那些人已经招了,他们都是些附近没有受灾的村子里的村民,说是受了上面的人受命,将分到的粮食上交,上面的人承诺他们将事情办好后会给他们免去后面两年的赋税”
“可有交代上面的人是何人”萧岐若有所思的看着萧梵道。
萧梵摇了摇头“他们只说是那人手上有着“户部的令牌”,但是每次却都是晚上蒙面而来的”
迟婉婉在一边听着,不禁感叹看来贪污腐化向来就是官场的标配啊,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丧心病狂的发灾难财。
只是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牵扯出户部,看来此人的权利不小啊。
萧岐也想到了这点他若有若无的敲着桌子道“你便顺着层级一步步的往上查,现在事情都由我接手了,那些人自然会收敛很多,但是我有预感,有人要拿此次的事情给我们找些麻烦”
萧梵点了点头,他从小便跟着萧岐一起长大,感情甚是亲厚,他自是知道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巴不得他们出点什么事,好以此削弱他们的权利,自是提起万分的精神。
一边的迟婉婉站在萧岐的右手边,她对朝堂之争半毛钱兴趣都没有,她听到了一半便开始神游了,今天晚上吃完饭去看看莫离吧,不知道莫爷爷的咳嗽好些了没有……
正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墨影轻轻的推了她的手肘一下。
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厅上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她只恨自己不能找个缝钻进去,再看看萧岐空了的茶杯,她立刻意会的走过去添上了茶水。
然后退到了一边自己的位置上低眉顺眼的站好,这回倒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四哥,难得竟然有你看错人的时候”
言外之意是说萧岐选错了她吗,迟婉婉心里对这个长得好看的五皇子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萧岐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很好,竟然明目张胆的发起了呆“说说,想什么呢?”
迟婉婉现在只觉得每到萧岐问自己想法的时候,她的内心便不由的一颤,这也许便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呢。
“……”她的内心现在无比的焦灼,她求助的看向了一边的墨影。
墨影虽然很想帮她,但是眼下王爷明显的问的是她,他自是不能贸然相助的。
墨影回了迟婉婉一个复杂的微笑,而迟婉婉看懂了这个笑容后面的爱莫能助。
萧岐看着一边的迟婉婉巴巴的看向墨影的眼神,一抹笑意在脸上转瞬即逝,他辨不出情绪的继续说道“我建议你,想好了再回答”
迟婉婉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他们刚才在讲什么来着,哦哦,对了,是灾民粮草的问题,一定要回答些和这个有关的才行,要不然自己发呆的事情就暴露了。
迟婉婉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粮草出了问题,粮草
“王爷,我刚刚在想,王爷想顺藤摸瓜的办法自然绝妙,只是我在想也许还有其它的办法。”迟婉婉抬起了小脸一脸认真的说到,为了证明自己刚才确实是在想问题,没有发呆,她特真诚的把自己的眼睛瞪的溜圆。
“哦,说到听听”萧梵见这丫头如此说道,不免来了几分的兴趣。
迟婉婉刚刚情急之下还真的想到了点什么,她微微沉了神色然后认真的整理着思绪。
“那些人敢拿出户部的牌子,若无准备便说明他们权势通天,有恃无恐;若有准备也许便是在误导我们之嫌,你想啊,只要一层层的问责自然是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迟婉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没有看到萧岐和萧梵在她说话时互相递了个神色。
“那依你之见呢”萧岐收回了与萧梵对视的目光,投向了一边低头若有所思的迟婉婉。
“我觉得,我们可以追查最近粮仓或是银庄的情况,这么大批的粮草必然需要地方存放,若是分批售出,那么银庄必然也会有所异动”迟婉婉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粮草,粮草,说到底不就是出在不见的粮草上吗,那只要找到了不就好了。
正当迟婉婉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的时候,她惴惴不安的看向了一边的萧岐,自己这样能过关吗。
而当她抬头才发现,在场的三人又是齐刷刷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