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见看不出端倪,又咳嗽了两声假装私密地悄悄道:“他……他现在被关在家里,不好出来,喻家是名门,家规森严,他怕你担心,让我们出来告诉你一声。”
丹煦面露疑惑神情:“什么?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青云子又道:“师兄早就跟我们说了,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帮他陪你们夜游。”
青云子说这话,听着真切,换做别人就要信了。
可丹煦知道,喻锦安不可能跟别人说这些。
丹煦摇摇头:“你在试探什么?”
只这一句,让青云子多看了丹煦两眼。
本以为只是个好吃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能察觉自己的试探。
丹煦瞪大了眼睛诧异道:“我和喻城主的儿子?你们怎么想的?”
丹煦给他们的印象是话少年纪小,但现在看来好似不是这样。
她冷笑一声:“我的忍耐有限,不说的话,告辞。”
她转身走了两步,便被苍术拉住了:“说来失礼,但还想请丹煦姑娘与我们去城主府,做个澄清。”
“澄清?”
苍术道:“我们那大师兄素来顽劣,今日曾对姑娘出言不逊,正巧被师父看见了,发了大火,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们之间必有……”
她斟酌这该用哪个词:“必有猫腻。现在正跪着受罚,怕会影响后日比赛”
“猫腻?”丹煦道:“怎么澄清?”
“姑娘跟我们回去,在城主与师父面前,与师兄撇清关系就行。”苍术道。
丹煦笑道:“你说话拐这么多道弯累不累?不就是怀疑我下蛊勾引城主儿子嘛。”
“这……不是……”苍术叹气道:“唉,丹煦姑娘大量。”
丹煦摇摇头:“不大量也不行啊,跪了多久了?”
“自姑娘刚走就跪着了。”苍术道。
丹煦心中苦笑:只是看一眼而已,自己就连累了他。
“地,太冰了。”丹煦道:“走吧。”
去喻府的途中,苍术向丹煦讲解了来龙去脉,而青云子则跟在后面暗暗观察着丹煦的言行,不发一语。
此时的喻府中,喻锦安跪在祠堂里面,而曲书晴偷偷站在祠堂外,十分心疼。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又跑回曲彧、喻寻竹二人议事的小厅。
两人见是她来了,也知缘由。
曲书晴皱着眉头问:“要跪到什么时候啊?咱们家那蠢货心眼儿实,腰都不带弯一下的。”
老喻这边也是心疼的,眼看都快三更天了,他还留着曲彧议事,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听他一句“让安儿回去休息吧。”
可曲彧何其倔强,宁可一晚上不睡,也绝口不提喻锦安的事。
曲彧不答,曲书晴瞬间红了眼眶:“这……妖女狐媚,能怪我儿吗?我可就……就他一个儿子!”
老喻故意唱反调道:“安儿这样不成器都是你惯的!”
曲书晴刚要同他争辩,却听外头修士通报:“曲仙师的三位道生求见城主与曲仙师。”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喻寻竹说了声。
他这么说,也是想旁敲侧击提醒曲彧,你外甥还跪着呢,他还没休息呢!
曲彧道:“兔崽子们主意倒不少。”
他对着门外道:“除了我那三个徒弟,还有人吗?”
门外修士停顿了半刻道:“三位道生带来了一位姑娘,说她是城主与曲仙师想要见的人。”
曲书晴立即站到了自家夫君身后,抓住了他的袖子。
曲彧道:“二位可要见一见?”
喻寻竹向来条理清晰,能言善辩,这会儿却突然有些语塞,撇了眼身边的曲书晴。
曲书晴手心都攥出汗了。
曲彧道:“即都登门了,赶回去有失礼数。”
“那,见吧。”喻寻竹道:“来者是客。”
曲彧对门口道:“请进来。”
大门打开,丹煦跟在青云子他们三人后面,进了屋。
苍术与青云子去找丹煦时,安洵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一直站在远处。
这三人向长辈行礼道:“拜见师尊,城主、城主夫人。”
丹煦跟在后面,没说话,却也跟着作了揖。
她双目平视,不卑不亢。
“什么事?”喻寻竹作为此地主人,第一个开口询问。
丹煦简单看了看周围的人,喻寻竹坐在上座主位,长得和喻锦安很是相似。
但也只是第一眼,再细看,五官各处皆有不同。
曲书晴就是一副大家主母的打扮,宝蓝色长袄,搭配着暗红褶裙,坐在自家夫君身旁。
而另一边,道士打扮,面部有些清瘦的中年男人,就是曲彧了。
青云子站出解释道:“青云可以为喻师兄作证,这位丹煦姑娘是我们今日在入城途中认识的,她与师兄之前素未谋面,算上今日,都没说上三句话。请师父、城主、城主夫人明查,免了师兄的责罚。”
曲彧道:“祠堂是喻锦安愿意去跪的,没人逼他绑他,是他自己走过去的。他都不着急,不怕疼,你们担心个什么劲儿。”
喻寻竹打量着丹煦,心道:并无特别啊。
苍术道:“求师父开恩,师兄只是性子顽劣了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安洵跟在一边点头。
喻寻竹对丹煦道:“姑娘可认识吾儿?”
丹煦抬头看他,眼神一丝都不闪躲,她自报家门道:“我是天圣教鬼君槐筠的弟子,名叫丹煦,我与令郎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