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安牵住了丹煦紧握的拳头,慢慢将之软化,摩挲着:“信我!”
“我信你,可我不能拖累你。”丹煦道:“我死是我自找,可你的好日子还长。我知道你是好的,我知道!我……不能待太久,我先走了……”
她抽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蛊虫的事,有进展我会告诉你。”
丹煦知道,喻锦安现在想从她这里探听的也就是关于蛊虫的事情了。
喻锦安没再强逼,丹煦能主动告诉他蛊虫的事情,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一旦有了互利的联系,今后便能有更多的来往。
“先前传音时骗了你,小猫的术法,只要你往它体内灌真气,就一直会有。”
猫儿身上的术法,丹煦之前并未发觉,手法很高明。
“这猫是我特地选的,成年后体型比普通猫要大上一些,毛长肉厚,这一点小小的术法,现在不仔细找根本找不到,等它长成大猫猫了,就算把手放它身上,都感应不到真气流动。而且,这种传音方式,被人探听的可能性很小,一旦有,猫儿会炸毛。”
这话也是相对的,比如刚刚启动过传音的术法,真气还未消散时,就能感应到。
喻锦安又笑:“所以,你那只能明显感应到真气流动的猫儿,是什么品种的?”
“乾坤兽。”丹煦道:“闻楚就是因为要保守乾坤兽的秘密,才不多说与我有关之事。”
当然还有地芯石,地芯石的事,丹煦觉得没必要告诉喻锦安。
“乾坤兽!怪不得苍术说,你那猫和化境是一种东西。”喻锦安道:“槐筠偷偷藏起来的好东西还真不少,我只在书上看见过几句关于乾坤兽的描述。”
丹煦道:“关于乾坤兽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喻锦安看了看天色,口诵法诀,撤掉四周的结界:“你回去小心,我娘很喜欢玉鸾,我家会好好照顾她的。”
丹煦没再回话,朝他点了点头,轻功运起,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之后又过了两天,李笙来探望了丹煦一次,拎了些淮秋街头的特产小吃,说着丹煦如何奸诈,居然把他算计出来了,还说自己是全凭了运气,虽然进了前十,头奖还是无望的,会在观众席上,给丹煦加油云云。
丹煦收了礼,谢了他。
再来的几天,便是在庄园内,为决赛练习剑法和琴法。
历来决赛都是抽签对决,随后没有喘息时间,就是前五强乱战。
地点是淮秋校场的空地。
到时四周会以结界封印,一对一时,战至另一人倒下为胜,当然可以认输。
而五强决头奖,则是乱战夺物。
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今日的练习中,连商貉都能感觉到丹煦的心不在焉。
“你的伤是不是还疼呢?要不咱们休息一下?”
丹煦道:“没有,早不疼了。但总感觉有些困。我想……去睡会儿。”
“你不才刚起床吗?”在一旁观战带陪练的司乾道。
“可是还是困。”
商貉见她如此,便道:“你去吧,身体要紧。”
丹煦挥剑的速度慢,可溜走的速度非常快。
商貉的‘你去吧’才说出口,她人就不见了。
她回了屋,立马散了头发,脱了外衫,躺上了床。
“闭上眼睛睡一觉,就是明天了。”
可她躺床上翻了几遍身还是睡不着。
小猫精力旺盛,正在屋里横冲直撞跑着玩。
她从昨夜就没睡了,应该很困了才是,可就是睡不着。
因为今天是三月廿七,是伏玉鸾的生辰。
怕是今后再也碰不上这么巧的时间了,阿姐过生辰,而自己刚好在淮秋。
她想送些东西给她,可送了东西,一是,就默认了自己是伏玉衡的事实。再有怕东西暴露被人捉到把柄。
为此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是想管住自己要往外跑的腿。
她掰手指数着数,从天亮到天黑。
此夜不冷,她打开窗,一阵阵微风拂面,十分舒服。
在漠西壑吃惯了风沙,还不知风能如此温柔。
她光着脚,在屋内走了一圈又一圈,又去露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还是忍不住,披上了外衫,偷跑去了城主府。
丹煦想,我就偷偷看一眼。
她听见街上的更响,才知已经是四更天了。
再迟一点,天就要亮了。
城主府四周,围满了法阵,丹煦站在一个小侧门口,暗自惆怅。
她靠着墙,蹲了下来。
万一被发现,就完了。可还是想去看看阿姐,她已经睡下了吧,也不知道她住哪间屋子,就这么莽撞的来了,我真是笨,真的笨。
她与商貉不同,商貉在大宴之时,就找到了伏玉鸾的住处,只需绕过法阵,隐藏自身,直接去就行了。
可她要在府中寻找,而此时天已经快亮了,风险太大。
曲书晴没有忘记伏玉鸾的生辰,即使是这么忙的时候,还是在家中设了小宴,给伏玉鸾备了生辰礼。
宴后伏玉鸾和丹煦一样,并没有睡。
她也在对着月亮,思念她的小妹。
自己的生辰,年年都未落下,而小妹在天圣教中,怕是从未庆过生。
玉衡是冬天生的,她的出生,给那个小小的家,带来了温暖欢乐。
丹煦抱着膝盖,蹲在小门外,已经很久了,四周都已大亮了,她还未察觉,她现在满心满肺的无力感,可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