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夜市,回家的小路上赵紫苑摘下面纱道“捂死我了。”
夏玉凉也默默的摘下,又听到对方抱怨说“你倒是变得秀雅端方了,我却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你到底被灌输了怎么样的思想啊。”
夏玉凉慢慢说出让赵紫苑濒临崩溃的四个字“相夫教子。”
赵紫苑道“你以前告诉我,不要为别人而活,做自己不好吗?”
夏玉凉亲昵的挽住赵紫苑的胳膊安抚道“紫苑,你怎不道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做自己了呢。”
赵紫苑剜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礼部尚书还不是礼部尚书的时候,赵紫苑就认识了夏玉凉,当时两家住一个胡同。
六岁的小夏玉凉正在带领着一群粗布麻衣的孩子爬树,看到了在树下哭泣的小赵紫苑。
小夏从最下面的一节树枝上跳到小赵面前,用手戳戳小赵的脸问“你哭什么?”
小赵“嘤嘤嘤。”
小夏递给她一块方巾“女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不要哭啦。”
后面的孩子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小赵。
小赵抽泣的说“我爹不要我娘了,他找了一个年轻女人,我娘就……就赶出去了。”
小孩子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小夏还是懂了“我爹也找了个年轻女人,不过我连我娘都没见过,比你还惨,你就不要哭啦,要哭也是我哭。”
小赵“”
小夏道“如果那个坏女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如果你爹欺负你,你就不理他!”
这话恰巧被赶来抽孩子的夏毅彭听到,当即大喊“死丫头,怎么又跑外面野了!”
小夏在小赵身边迅速说出最后一句话“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一起玩,你别哭啦。”说完小短腿像风轮一样迈起来。
……
夏玉凉奇怪地说“大冬天的,刚才那后面的男人还拿着把折扇。”
赵紫苑惊讶道“折扇?所以那个人是我爹的下属宋德傲?”
夏玉凉一脸疑问“为什么是他?”
赵紫苑“也说不定是不是他,我见过几次宋德傲他每次都拿着把折扇,大冬天京城能有多少人拿折扇傍身。刚才前面那个人杵在那里,我都看不到后面那个人。”
夏玉凉站在两男人侧前边,都能观察到。赵紫苑的确和前面男人一条直线,看不见后面。
赵紫苑心有余悸“还好不是什么坏人,奇了怪了,瞅咱们几眼也不说话就走了。”
两人最后还是磨磨唧唧各回各家,夏毅彭居然没有多说什么,欣慰的拍了孩子肩膀几下,脸上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随后就走了;而赵紫苑可惨咯,被父亲罚禁足一个月。
夏怀瑾瞠目结舌“父亲真的老糊涂了,我要是你爹非得揍你一顿。”
夏玉凉无奈“这可乱辈分了。对于我今天的事迹父亲居然还有些高兴?是我多想了吗。”
夏怀瑾肯定道“不是你多想,早说我也应该乖个几年,出去浪父亲也不管。哎,都怪我一直处于放纵和矜持之间,导致如今都没有和哪个姑娘有绯闻,至今都是处子之身。”
“哥?你不是人真的吧,你二十了还处子之身?”
来自亲妹妹的嘲讽,夏怀瑾急道“为兄洁身自好罢了,有什么可笑的。”
夏玉凉不逗他了,正经说“待到武试结束,兄长还是寻个好女子结姻吧。”
夏怀瑾鼻子冲天,叉腰道“我如此英俊潇洒,还愁找不到女人?哼。”
夏玉凉扶额,有些站不住脚,哥哥真是个呆子。
窗外正对的残月渐渐从迷雾中跳出,明亮旁隐约能看到黑不成行的天际,一两点的小星星静静地闪着,岁月静好,夏玉凉却总觉得心中少点什么,却不知是什么,迷迷糊糊睡去。
近段时间在外公家的最后一次早餐上,夏玉凉听说了赵紫苑被禁足一月的悲剧,感慨的说“实则,偷偷去夜市是我提议的。”
起先全桌人除了芬芳两姐妹宏缓过来,咽下那口差点噎住自己的馒头道“没事,小女孩多出去玩玩是对的,就算你跟我们讲了我们也会同意的,是不,她爹?”
夏毅彭抖了一下道“是是是,就是为父还是很担心你的安慰,毕竟夜市鱼龙混杂。”
夏玉凉瞅了一眼满脸羡慕却没话的哥哥,试探的问“你们真的不觉得这样子不像是世家女,还有些那个吗?”
夏怀瑾不吐不快,指着芬芳两姐妹狼吞虎咽的吃饭方式“你觉得这俩像世家女吗,玉凉你别太拘谨了。”
夏玉凉垂下眼眸不再吱声,反思自己昨晚的做法真的不野吗?
永元帝传话午时进行休沐后的首次朝会,早朝变成了午朝,传到百姓耳朵里也算成了一段佳话圣上体恤三日休假的朝臣们,再让他们好好睡上年节的最后一觉。
然而其实事情是怎么样的呢,这三天太子可没闲着,派遣手下严加巡查各个街市,甚至亲自上阵,在抓捕了很多作奸犯科之流后也闹了不少大事。
比如礼部尚书赵俊的儿子、工部尚书陆宗的侄子等官家子弟在聚餐时被太子及其手下进行盘查,查出来一些使人上瘾违禁药物,太子秉公执法,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这件事是休沐的第一天发生的,几个涉事小辈家中的长辈都不敢在那时候打扰永元帝,好容易休沐过了,礼工两部尚书和一些五品官员纷纷来为自家子弟求情。
便是这事闹了一上午,永元帝刚换好衣物便被他们“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