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太子殿下到——”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坐在地上的顾培松动了动。
顾培松抬眸,太子来了……
会不会是带着皇上释放他的旨意来了……
皇甫长辰进来时便看到顾培松一脸希翼地望着他。
皇甫长辰笑了笑,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顾将军,好久不见。”
顾培松看着皇甫长辰皱了皱眉,他很久没有看到过皇甫长辰了,总觉得太子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皇甫长辰将圣旨背于身后:“顾将军在看什么?”
顾培松沉默了片刻,拱手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皇甫长辰勾了勾唇:“顾将军多礼了。”
皇甫长辰打量了一眼牢房的环境:“这天牢环境恶劣,委屈将军了。”
顾培松内心一喜,果真是来放他回去的吗?肯定是皇上想清楚了!
顾培松压下内心的欢喜,回应道:“尚可,毕竟沙场的环境可比这个恶劣多了,臣习惯了。不知皇上现在身体如何了?”
皇甫长辰知道皇甫南华特地关照天牢的守卫,让他们给顾培松传达自己一直卧病在床的消息。
“父皇身体不太好,如今还在养心殿躺着。”
顾培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皇甫长辰的手,心里有着期待。
“那殿下这次过来是……”
皇甫长辰捕捉到顾培松眼睛里藏不住的欢喜,不觉更加好笑。
拿出背在身后的圣旨。
“顾培松听旨。”
顾培松一笑:“臣接旨!”
“镇国将军顾培松欺辱宠妃,霍乱后宫,念其一生功勋显赫,特免去株连九族之罪,只治其一人之罪,于两日后午时问斩。钦此。”
皇甫长辰越往后读,顾培松的脸色越加苍白。
顾培松不断地摇着头:“不!我真的没有碰那女人!太子殿下,您是相信我的,对吧?您去和皇上说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皇甫长辰将圣旨放到顾培松面前:“顾将军,这是父皇的决定。莲妃身子不好,自那以后,便疯了,再也不愿见父皇,现在宫中无人能见到她。父皇不开心,将军自然要受苦。”
顾培松皱眉:“不!真的不是我!殿下!臣记得您和云柒很是要好,您也不想云柒变成罪臣之女的吧?”
皇甫长辰挑眉:“这一点,请将军放心。本宫知道将军爱女如命,所以特地向父皇求了情,若是云柒出嫁时顾家没有嫁妆,或者出不起嫁妆,那父皇便会按照公主的规格补上嫁妆。”
顾培松慌了神:“这……”
皇甫长辰笑了笑,走出了天牢。
既然顾培松两日后就要被问斩,那这两天的时间,看来是十分宝贵了。
……
太医院。
“白书,外面有人找你!”
秦御医摸着胡子,叫了白书一声。
正埋头研究书籍的白书,抬起了头对着秦御医笑了笑:“好,白书这就来!”
白书出了太医院一看,是他。
每次皇甫长辰都是派这个人来找他,次数多了,白书也就习惯了。
侍卫对白书颔首示意:“白太医,殿下有请。”
白书想了想:“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将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便同你一起去。”
白书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拎上药箱,便跟着这侍卫一起走了。
带着药箱一起,不管到哪里都能掩人耳目。
到了地方,白书放下药箱,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皇甫长辰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侍卫退下。
人都走了以后,皇甫长辰才转身看着白书。
“你每次来都行礼,让我如何受得?”
白书知道皇甫长辰是在说他身份的事情,坦然地笑了笑。
“殿下受着便是。”
皇甫长辰咳了咳:“顾培松,会在两日之后的午时被问斩。”
白书愣了愣,他一直知道顾培松被关在天牢中,可是依照他的身份,也进不了天牢。
“既然有人送他一程,白书乐得看戏。”
皇甫长辰笑了笑,直视着白书的双眸:“本宫以为你会想亲手送他离开。”
白书一怔:“可以吗?”
皇甫长辰点了点头:“明天晚上,哪儿也别去,等我消息。”
白书目光闪了闪:“殿下为何要如此帮白书?”
皇甫长辰将手背于身后:“与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南岳太子来说,却是手刃仇敌的好机会。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忙,自然要给些甜头,不是吗?”
白书无奈地笑了笑:“殿下说话可以委婉些。”
皇甫长辰扯了扯唇角。
“你去吧,记得好生照顾父皇。”
白书目光闪了闪:“是,那白书告退了。”
他现在每日负责调理皇甫南华的身体,他在给皇甫南华调理的药膳中放了一些秦御医也看不出来的东西。
云柒阁。
“小姐,刚刚前面来人说,宫里来人了,说将军被赐死了,于两日后问斩。”
若竹跑着回了屋子。
顾云柒凤眸微闪:“这么快?”
皇甫南华这下手未免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还没想到办法呢……
顾培松……
郁离昨日急急忙忙走了,到现在也还没个消息。
这现在顾培松又被赐死了,两天……
其实她本身对于顾云柒的身世倒真的没什么好奇心,但是顾培松这样藏着掖着,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