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保持几分清醒,抵达东武县城之后,立刻下令,将东武包围起来。
“闯贼何在,今我天兵到此,还不开城授首,更待何时?”
萧建派人在城下骂阵,却见东武县城头上,一片寂静,好像没有任何声息。
那小校骂的更为张狂,只是他骂的正开心时,忽见城头上出现一个体态雄魁的青年。他手持一张五石铁胎弓,挽弓搭箭,一箭射出,把那小校射杀在城下。
“萧建,废话少说。
今日你来犯我城池,某家刘闯已恭候多时。
若要战,便来战……休要效仿那妇道人家,呈口舌之利。某家自东海郡出道,年来周转千里,见过的英雄何止万千。精兵强将我见过许多,却未曾见过你这等蠢货。连你家吕温侯都奈何不得我,你一个小小琅琊相,竟然敢来送死。来来来,你放马过来,且让某家看看,你有何手段。”
说完,刘闯在城头再次弯弓搭箭,一箭射中琅琊兵竖在城下的大纛旗上。
那大纛飘然飞落,却让萧建气得面红耳赤。
你刘闯不过一个流寇,占居我东武县城,也敢说我来犯境?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你这等不要脸……既然你想要死,那么本相就让你死个痛快!
刘闯和萧建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需要去做那表面上的功夫。
伴随着刘闯射落萧建的大纛旗,萧建也不再客气,拔出手中宝剑,遥指东武城门,“传我命令,前锋军给我攻击。”
轰隆隆!
数十面战鼓敲响,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促,长角号那雄浑的声响,更回荡在苍穹。
琅琊兵齐声呐喊,朝着东武县城的城门,发动凶猛的攻击。
但见那阵前的投石车,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一块块巨石被投掷出去,向东武县城头砸落。
刘闯站在女墙后,纹丝不动。
呼啸而来的狼舌箭蓬蓬蓬射在堆砌于女墙的沙袋上,细沙顺着城墙,如溪水般流出,落在地上。
“公子,可要还击?”
刘闯摇摇头,轻声道:“不必着急,待贼兵近三百步时,与我知晓。”
说完,他往地上一坐,拿起一个麦饼,卷了一大块牛肉,张口狠狠一咬,便撕下一大块来。
“公子,已近三百步。”
“待贼兵近二百步时,与我知晓。”
刘闯一派轻松之色,坐在那里狼吞虎咽,将一块一斤重的麦饼混着半斤牛肉,便吞到肚子里。
原本,城头上的兵卒有些紧张。
可是看刘闯混若无事的模样,那心中的紧张情绪,也就渐渐淡去。
“想当初,老子从东海郡杀到江东,从江东杀去汝南,又从汝南杀回徐州,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你们这些家伙,跟着我也算有些时候,似这种乌合之众,居然也会感到害怕,真个羞煞人也。”
“公子休要耻笑我等,待会儿且看谁杀贼最多。”
张牛儿大声喊道。
他本是丹阳人,在孙策攻破丹阳的时候,成为俘虏。
后被刘闯买过来,一路跟随,如今已经是一队队率。
刚开始的时候,张牛儿还有些紧张。可是看到刘闯那样子,再听了刘闯的话,忍不住出声顶撞。
刘闯朝他看了一眼,“小子,别嘴硬。
待会儿你若能射杀十人,我就让你做屯将。”
“公子,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张牛儿忍不住咧嘴笑了……屯将,也就是个百夫长。
在刘闯看来,这屯将不过是个基层军官,但是对张牛儿来说,若做到屯将,就能领到饷银,而且还可以获得甲胄和兵器,比之队率,要强百倍。
“公子,贼人已近百五十步。”
刘闯闻听,抄起铁胎弓,朝张牛儿咧嘴一笑,“弓箭手听命,与我射箭!”
说着话,他猛然长身而起,从女墙后站起来,弯弓搭箭,一箭便射杀一名琅琊兵。刘闯随常胜学射,后又得太史慈指点,射术已经达到一个极为高明的地步。他根本不去看敌人的位置,一手三箭,箭似连珠……伴随着刘闯发动反击,城头上响起一连串嘶哑的喊喝声。
“弓箭手,一百五十步,仰射!”
嗡,一排箭矢从东武城头窜起铺天盖地,朝着城下琅琊兵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