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没有反驳,反而欣然接受:“楚天君想得周到,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楚天笑得大大咧咧,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紧接着,他盯着南泽尚秋的眼睛,问:“话说回来,朋友,你在我身上种下的那个破毒,什么时候发作?”
南泽尚秋脸色微微的不悦,他心里恨极了楚天,这家伙向来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他想要挟一下楚天都做不到。
南泽尚秋不止一次在楚天面前一拳挥空,无处着力,这让他心里相当不爽。
表面上,南泽尚秋却还是一副很淡定从容的样子,说道:“三天。再有三天你身上的毒就该发作了。”
“嗯。”楚天点点头,对南泽尚秋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我这条小命已经不属于我了。”
南泽尚秋总算在楚天面前找回一点骄傲,他微微得意的笑道:“楚天君如果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命,那么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小小的建议。”
楚天自然知道这家伙想跟自己谈什么,无非就是逼着自己做他的棋子去对付上帝。
可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楚天也不是没有分析过。如果他站在南泽尚秋一边对付上帝,上帝那个倒霉鬼这条命就算交待在湖城了。可是以后呢?楚天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除了上帝之后南泽尚秋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会把魔爪伸向自己,同时也伸向华宇实验室。
——上帝想得到的,又何尝不是南泽尚秋想得到的?
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楚天站在上帝一边先对付南泽尚秋,那么同样的道理,上帝下一个目标也是自己。
楚天深入到淘沙庄园里破坏了上帝的老巢,这笔账他又怎么会不追究呢?
所以,保持此时三足鼎立的局面是最好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未来的事情就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能力就能解决的。
不等南泽尚秋的这个小小的建议说完,楚天当即摆手拒绝:“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暂时还没想过要做什么。你也知道我刚刚从岛国回来,现在身心都很累,我要好好的休息一阵。”
“楚天君?”南泽尚秋真没想到楚天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你不担心?”南泽尚秋问:“就算你不怕,难道你不为孟小姐考虑一下吗?她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舍去了,你就不能为了她做些什么?如果是这样,我对你的人品可要刮目相看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楚天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在朋友身上下毒,还把战火引到无辜的孟小姐身上,你的人品在我眼里早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南泽尚秋突然觉得跟楚天没法再沟通下去了,这是个什么样?处处、时时、刻刻、句句都要占上锋才罢休的家伙。
楚天站起身来要走,说道:“这茶不错,谢谢你的款待。另外说一句,你的女仆也不错,至少应该比幸子小姐更懂得怎么服务你——好好享受吧。”
走到门口,楚天听到南泽尚秋问:“你大半夜的来,就是想给我心里添堵的吗?”
楚天很认真的想了想,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气愤模样的南泽尚秋:“你还真说对了。”
说罢,楚天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他知道南泽尚秋在赌。
楚天猜得没错,南泽尚秋的确是在赌。
他刚才明明可以叫住楚天,以距离毒药发作只剩下三天为由要挟楚天与自己合作,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在赌楚天会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再来找自己,那样的话,南泽尚秋认为自己就可以彻底掌握楚天的命运了。
是的,没有人不怕死,楚天不是神仙他当然也怕,何况他现在身边有亲人有爱人,这样幸福的人生他怎么可能值得放弃?南油尚秋也正是算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料定楚天一定会再来找自己求解药。
三天,只有三天而已,他可以等。
南泽尚秋看着楚天离开的背影,嘴角的邪恶笑容越来越浓:“我等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楚天架着车子返回清北小区的家,此时已经深夜,天气寒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楚天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把车子停在一边,下了车走过去,道:“无家可归?”
安采华一副落魄样子,说道:“我是来找方柔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我在湖城也只认识她一个。”
“那就去找呗,杵在这干什么?”楚天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可是看到这家伙这么不像个爷们儿,真是又好气又觉得好笑。
安采华实在难启齿,说道:“我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见我。”
楚天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反正要回去睡觉了。”
楚天正转身要走却一把被安采华给拉住了,说道:“楚天,我知道以前得罪过你,可是你也把我教训得不轻啊,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敢再惹你了——我发誓。”
“然后呢?”楚天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麻烦你帮我跟方柔说一声,就说我想见她。”安采华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见!”方柔穿着大红色的睡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手一挥,对楚天道:“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眼,我劝你别管他的破事。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看他在门口待着怪可怜的,冻得哆哆嗦嗦,像个乞丐一样。”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