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以为甚好,只是仇寨主那边”
“盟主不必担心,魏某去转告就是,”说完站起身来回房,走到门口又突然对许十安说道,“有劳许护法了。”
十安忙作揖,说道,不敢。
仇秀月面露愠色,一言不发,魏铎将安排清欢去掩护撤退的事跟她说后,她也只是点点头,进屋准备休息。仇清欢从屋里退出来,正巧碰见聊天的周溟和徐雁北。
“欢丫头,寨主没骂你吧?”周溟向她招招手。
清欢走上前向两人低了低头问好“没有,周叔。我阿娘您是知道的,她不骂人,只对我冷暴力。但是清欢想好了,既然来了,就必须得帮上点忙。”
徐雁北爽朗一笑,道“哈哈,好一个女中豪杰!仇寨主和魏将军的女儿果真侠肝义胆!”
“前辈你就莫要笑话我了,我阿娘一直以为我就适合给人添麻烦,就算来了也只能跟着做些最安全的事情,清欢更愿意冲锋陷阵。”
徐雁北哎了一声,表示否定,周身明显带着酒气,清欢心想,周叔和前辈一定又在一起喝了好多酒,听他接着说道“各司其职,才能成大事。欢丫头可别小看了身后的那些人,有雄心壮志固然是好事,但能做好眼前的事,也不简单呐!”
“多谢前辈指点。”
天色已晚,徐雁北早已吩咐下人们关门打烊,表面上维持着醉仙楼平日里的模样,以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白日里不轻易往客房走动,只在大厅和后院忙活,深夜关门后才和众人聚集起来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许十安的眼线此时已布满南阳城内外各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在看来,浊莲教应该快要出动了,他们现在做的只有等,等有一日对方找上门来,他们就会将敌人引向郊外,在那里他们早已布好了局,决心将敌人一网打尽。
在醉仙楼落脚的事情终将会败露,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会何时到来。众人都在耐心地等待,内心平静。终于在那日,子宗到来后,才将他们的心悬了起来。
子宗从来没有在吴越盟和青城寨的考虑范围之内,子宗愿意在其中周旋,将武林势力集结起来,是为了效力于朝廷的浊莲教,而他们是为了维护江湖的和平。苏幕本远在苏州,按理说,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楚地的动乱,然而对自己死去的亲生妹妹苏漫的遗嘱和身在楚地的外甥十安的安危,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而仇魏二人是因为青城周围受浊莲教骚扰多时,为了守卫一方平安,他们才决定亲自出马。
冥冥之中的牵绊,将他们聚在了一起。
子宗来的时候,是深夜,一行人风尘仆仆,面露焦虑。竹笛敲门,开门的人认出了子宗,忙将他们请进去。在大厅歇了好一阵,子宗才缓过神来,竹笛端来一碗温水,伺候子宗服药。
墨砚与茗湘上楼为子宗整理房间,众人聚在大厅,视线都落在那两封放在木桌上的信件。
“子宗特意前来,是想揭露这一切的真相。”子宗语气里带了些决绝。
十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决定参与这次围剿,子宗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内心一定也很痛苦。仇清欢从来没见过子宗现在的神情,他坚定悲凉、羸弱无助,像风中飘零的雪花,触碰到温暖,便会迅速融化。
“齐王穆,奉先皇之命,暗杀明剑弟子,销毁武林秘籍,逼死宁康王。奸人陈蒯,乃大内金羽卫统领,东厂暗卫统领,豢养死士,欺君罔上,在衡阳创立浊莲教,为齐王穆效力。浊莲教作恶多端,犯下无数罪行,齐王穆视而不见,子宗对朝廷深恶痛绝,拼命想反抗,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错了。”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起来,眼中带泪。
清欢想上前安慰“子宗哥哥”被十安拦了下来,对她摇摇头,苏晏歆站在苏幕身后,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觉有些失落。
“原来宁康王之死,是因为先皇的不作为,奸人的步步紧逼。子宗当年从皇陵出逃,并非齐王的命令齐王被身边奸人蒙蔽多年,究竟是毫无察觉,还是不敢察觉?他是皇上,也是子宗的皇叔,皇叔有难,子宗不能任由奸人继续作恶”
众人惊呼“你是?”
“没错,子宗便是宁康王遗子,子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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