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太子殿下而来,若是早就有人知晓了殿下行踪,想必是提前埋伏于暗处,只待合适的时机刺杀殿下。”刑部尚书陆靳出列道。
“陆大人此言有理。”他一说话立刻有大臣符合。
“依照陆大人此言,莫不是说赵大人提前未查看清楚,有放任刺客之嫌?”大理寺卿薛正堂拆开他的意思,直接反问。
赵恒风脸色猛地一变,“陆大人可不要信口胡言,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也断不可能派人刺杀太子!”
陆靳和赵家不合是朝堂上下皆知的事情,此前赵恒风时常找陆靳的麻烦,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所谓风水轮流转,今日就该轮到陆靳挑赵恒风的刺。
“赵大人何须激动,我只是怀疑赵大人是一时疏忽,然刺客有机可乘,并未说刺客是赵大人安排的,赵大人反应这般激烈,莫非是陆某猜对了?”陆靳面色肃然,说得义正言辞。
“你……”赵恒风一时瞠目结舌,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
“好了。”燕帝不耐烦地打断几人的争锋。
“此事,行儿怎么看?”他看向下首之侧的萧景行问。
后者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认为眼下追究谁之过错并无意义,如今昭王世子身受重伤,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刺客的来历,给世子一个交代。”
燕帝点头,看向赵恒风,“朕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能够将刺客彻查清楚,朕可免你玩忽职守之罪,若你再让朕失望,就别怪朕论罪处置!”
赵恒风面如菜色地叩首,“臣遵旨。”
“退朝!”燕帝脸色尤其难看地挥手,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
众大臣面色各异地三三两两结伴退出宣和殿。
赵恒风双腿又酸又软地站起身,面上前所未有的疲惫。
陆靳和薛正堂路过他,二人相视一眼,还不待说话,便见他朝他们恨恨地瞪来一眼。
两人并未放在心上,结伴离去。
昭王府
萧锦颜刚刚把草药捣碎敷在楚卿白的伤口上,见楚今匆匆进屋,她起身往屏风外走去。
楚今朝楚卿白拱手道,“公子,我们的人仔细盘查了寒绯世近来的动向,总算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孤月被劫走当晚,寒绯世曾与柳青山调换身份偷偷出城,当晚夜深,我们的人并未第一时间发现,第二日的时候寒绯世一日都不曾出门,我们的人便未发现当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的其实是柳青山。”
“柳青山?”楚卿白扬了扬眉,似是对此人不清楚。
楚今道,“就是昨日锦白姑娘下令断腿的举子,他与寒绯世乃是同乡贡士,两人和另外两名男子同时进京,但是另外两个男子在昨日已经被太子殿下下令逐出燕京。”
“可仔细调查过柳青山的身份?”
听他问,楚今忙道,“查过了,他只是江远一个名叫知同乡的普通贡士,并无异常,他与寒绯世自小便认识,一直以来寒绯世对他照拂良多,所以他一直唯寒绯世马首是瞻。”
楚卿白虚眯了眸,“如今人在何处?”
“今日一早就已经送出燕京,在去江远的路上。”
顿了一下,楚今问,“可要属下派人从他身上去调查?”
楚卿白道,“昨日寒绯世为了明哲保身,弃他于不顾,想必他心中怨念已升,你着人前去劫人,无需做什么,只要得知那晚寒绯世的行踪即可。”
楚今拱手,“是,属下这便去。”
想着,他迟疑道,“刺伤公子的刺客,可要属下派人去调查刺客来历?”
楚卿白沉吟一瞬,“不必,我已知晓刺客是何人安排。”
楚今有些惊讶,“公子如何得知?”
楚卿白勾了勾唇,“你派人去景阳宫走一趟,就说我有一事要与太子商议,请太子过府一叙。”
楚今一下子睁大眼,转眼便明白了他话中深意。
消化掉着令人震惊的消息,楚今拱手道,“属下遵命。”
萧锦颜并未在倾雪院听他们说话,而是去了小南苑。
今早云渺便说姜毓身子不适,昨日的事给了她太大的惊吓,她心下担忧,处理好楚卿白的伤便直接去寻她。
姜毓的脸色的确很差,手脚都冷得跟冰块儿似的。
她一去,云渺便着急道,“我家公主昨晚便噩梦连连,只是念着世子的伤要紧,奴婢便没敢去打扰您,今日一早公主早膳才用了一半就全部吐了出来,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去打扰您。”
萧锦颜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上前走到床边,姜毓已经开始昏昏欲睡,整个神思都变得不清醒,半梦半醒间她又是拳打脚踢,嘴里还在不停在呓语什么。
萧锦颜在床边坐下,伸手按住她胡乱挥打的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凝神听了听。
片刻后,她吩咐云渺,“按住她,我需要施针。”
云渺连忙点头,上前按住姜毓的手脚。
萧锦颜取出银针,下手利落地扎进她的太阳和百汇两穴。
很快,姜毓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云渺松了口气,收回压着她的手,着急问,“我家公主可有大碍?”
萧锦颜道,“只是受到过度的惊吓,夜里噩梦连连,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