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瞪大眼,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
萧锦颜‘唔’了一声,“你跟在黎太子身边这么多年,想必见过无数回这种刺杀场面,又怎么可能因此受到惊吓,身子一朝回到医治前?”
姜毓吸了吸鼻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
萧锦颜一瞬间呆住,这是什么情况?
姜毓哭得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想我皇兄了,我想回嘉云,我不想呆在这儿了!呜呜呜……”
萧锦颜眉心浅蹙,淡淡问,“为什么?”
姜毓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我不是被昨日的刺杀吓到,我是被世子的眼神吓到的!”
“什么?”
萧锦颜差点闪了耳朵。
姜毓抽抽搭搭地将那日在炼药房外的情形说出来,末了还不忘补充道,“你都不知道,我就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拿那样的眼神吓我,导致我每晚都作噩梦,还从梦里吓醒,我现在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太可怕了!”
萧锦颜认认真真地听完,眉心一挑再挑,“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吗?”
“有!”姜毓可劲儿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神那般可怕,就跟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似的,我当时都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萧锦颜被她说的一愣一愣。
姜毓瞧着她这模样,顿时哭得更凶了,“你不相信我!”
萧锦颜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成吗?你别哭了,哭得我耳朵疼!”
“哇……呜呜呜,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皇兄,只有他才信我!”姜毓可不是傻的,一看就知道萧锦颜是在敷衍她,当下又是吼又是闹的,没个停歇。
萧锦颜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
哭声戛然而止,姜毓眼睫上还挂着两滴泪,眨巴眨巴看着她。
耳边总算是安静了,萧锦颜深呼吸一下,道,“我送你回宫吧。”
姜毓不解,也不答话。
萧锦颜道,“你想回嘉云,目前来说不可能,你的身体有恶化的趋势,现在送你回去无异于送你去死,而且我与你皇兄的两年之约未到,我暂时不能送你走,你既然害怕楚卿白,我就送你进宫,回朝颜宫去住,我会安排好人,让你住的舒心。”
姜毓愣愣地看着她,“那你呢?”
萧锦颜垂眸,“世子的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而且过几日就是他的腿伤恢复的关键期,我必须要留下来照顾他,不过我会时常进宫,你不必担心。”
姜毓没有反驳,也没再哭。
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你和世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我感觉你很在乎他,他对你也很好,可是你们中间好像又隔着什么心结,相处时总是有所保留。”
萧锦颜沉默着,眼睫轻轻颤抖。
不知过了许久,她才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不过后来分开了。”
姜毓有些惊讶,“你们小时候就认识啊?”
萧锦颜看着她,见她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笑着伸手替她擦掉,“没错,可能从我出生的时候他就见过我吧。”
“所以,即使重逢,依旧回不到过去是吗?”姜毓试探着问。
萧锦颜歪头思考片刻,“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但即使变得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我们终归是长大了,永远也回不去小的时候,而且……”
“而且什么?”她突然停下不说,姜毓有些好奇地追问。
“而且,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时光不可能倒流,即使重来一次,依旧无法改变。”萧锦颜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好了,你先起来,我送你进宫。”不给她多问的机会,萧锦颜已经站起身。
姜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迟疑,“已经很晚了,现在就走?”
萧锦颜扬眉,“怎么,突然不想走了?”
“不不不,走走走,现在就走!”姜毓连忙掀被子下床。
云渺刚刚回来,骤然见她这般,赶忙抱着衣裳和斗篷上前,忧心忡忡地嘱咐,“公主,天凉了,可千万别冻着!”
“公主,药膳好了。”花月端着煮好的药膳进来,一下瞧着她们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有些懵,“公主,您和六公主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萧锦颜对姜毓道,“先把药膳吃了,我们再出发。”
后者听话地点点头,云渺赶忙接过药膳扶着她坐下。
萧锦颜这才看向花月,“我送毓儿回宫,往后她便住在朝颜宫,你先回去安排一下,明妃宫里的人我明日一早就见。”
花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么突然那么急啊?”
说着,看了眼姜毓泛红的眼眶,没等到萧锦颜的回答,她也聪明地不再多问。
等姜毓吃了药膳,四人便乘马车一道进宫去了。
城中早已宵禁,若不是有花月坐在车辕上一路举着长公主的令牌,不知道已经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好几回。
宫门口,赵言承尽职尽责地巡逻守卫着,远远瞧见一辆马车,立时挥手让人戒严。
“大人,好像是长公主的马车。”底下人眼力好,一下子看见花月手上的令牌,猜测道。
赵言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他道,“长公主这么晚了怎会来此,仔细戒严,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拿下!”
“是!”其他人也不敢有所怠慢,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严阵以待,高高的皇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