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花月面色一白,猛地跪下去,“公主,花月没有那个意思,花月只是想帮您。”
“帮我?”萧锦颜冷冷勾唇,“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与我商量,我从未拿你当下人看待,你的意见我也都会听取,难道你认为你如果说的有道理我还会拒绝吗?”
花月红了眼,有些委屈,“上一次您便拒绝让六公主帮您,您知道的,皇后那边由六公主出面再好不过,因为六公主的身份,没有人敢为难她,陛下也不会怀疑到您的身上来。”
“是。”萧锦颜抿了抿唇,“你说的没错,就算父皇因此怀疑我,我也未曾出面,他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你可有想过,毓儿是嘉云的公主,她一旦插手南燕的事,必是名不正言不顺,别人明面上是不敢说什么,可是暗中呢?你觉得这次如果不是赵贵妃晕倒,父皇对此应接不暇分不出心思来,你觉得毓儿能够平安无事吗?!”
“我不让她插手,不是因为觉得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而是,姜暮黎将她交给我,我就有责任护她周全,而不是为了自己达到目的连累她!”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就仿佛窗外的寒风,冻得人瑟瑟发抖。
花月哽咽着,“我知道错了,公主您别生气。”
萧锦颜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模样,放软了语气,“我知道,北月教的人行事自来狠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母后是北月教的人,骨子里也是这般狠辣果决,必要的时候手段残忍一点也没关系。”
她曾亲眼看见过,母后在深夜处死一个宫女,那宫女是赵贵妃安插过来的人。
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她听见啜泣声爬起来,然后在门缝里看见了那一幕,她至今难忘。
母后让人将那宫女打的浑身是伤,然后让人丢在雨水里浸泡着,一个重伤失血过多的人被跑到全身发白,她周围的雨水尽数被染成血红色,血腥不已。
她听见母后对那个宫女说的话,她说,“任何人,妄想觊觎本宫的位置,通通杀无赦!今日是你,来日便是你身后的赵贵嫔!”
随后,她让人处理了那具还未断气,但俨然已是一具尸体的宫女。
当晚,她被吓得浑身冰凉,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她偷偷跑去找了楚卿白,逼着他陪自己睡,那个时候楚卿白还对她很有成见,表现出一副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那时她虽小,可对这件事却印象深刻,母后杀戮的眼神,无情的声音,每一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父皇面前的母后总是干净而澄澈的,她和皇兄面前的母后,是温柔和娴雅的,唯有那一日,她是嗜血而冰冷的。
可即便如此,她知道,母后一直未曾真正对赵贵妃动手,否则赵贵妃不可能活到现在。
因为母后的心中有父皇,她不忍心看着父皇痛失所爱,不愿意与他兵刃相向。
“也许母后曾告诉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个如金丝笼般的皇城内,许多事情都需要采用非常手段,所以你也觉得,只要能帮到我,即使牺牲毓儿也是理所应当的。”她顿了顿,眼中有一抹碎光,“可是我从来不认同这些,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是一定要牺牲别人,如果必须要用无关之人的性命来换,那我宁可不要!”
母后曾对她说过,皇宫里的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要想活的好好的,就必须要把挡在跟前的绊脚石通通挪开。
那个时候她不理解,现在她也只认同一点,绊脚石是需要搬开,但是不能连累任何无辜的人。
善恶分明,有仇报仇,是她的坚持。
就好比,当年母后极力反对她与楚卿白来往,她不认同,因为她觉得母后这么做没有道理,所以她即使被骂被罚跪,被关禁闭,她也要坚持自己的初衷。
利用明妃和皇后,是因为这一切与她们自身的利益相关,而且这一切本身就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但是毓儿不一样,她与这件事没有丝毫关系,她是嘉云的公主,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都只是南燕的事!
“公主,”花月眼睛哭得红红的,跪着上前拉住她的裙摆,“公主,花月知道错了,您别生花月的气,也别赶花月走,花月哪儿也不去,就要待在您身边。”
萧锦颜低头看着她,轻叹一声,蹲在身子与她平视,“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要求你,往后不准与北月教的人来往,不准泄露我和母后的身份,更加不准与即随心合谋。”
花月抽噎着看着她,“为什么?您不喜欢北月教吗?”
萧锦颜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是,我不喜欢,也讨厌这个身份,更加不会随他们回去,所以,我们都得离他们远远的,明白吗?”
花月抽抽搭搭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离他们。”
萧锦颜这才笑了笑,拉着她站起身,“好了,别哭了。”
花月用衣袖在脸上擦了一把,还是止不住的哽咽。
萧锦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不是有意责怪你,我只是想以此告诉你,北月教的人行事作风太过诡谲,我们不能跟他们过多接触,还有,毓儿是客人,我曾答应过姜暮黎,两年后会把她完好无损地送回去,所以,在此期间她不能有任何事,即使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知道了吗?”
花月抱着茶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可是之前她去皇后那儿是她自己的主意,我没有拾掇她,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暗示她,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