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这心里,一时倒是忐忑不安起来,是不是因为刚刚这小包子打扰了自己的清梦,自己也带了怨气的因素?这说话严厉了点
对一个六七岁的娃儿来说,这半夜出来上茅厕,不经意摔了,还是有些怕的,别说这小娃儿了,便是自己,估计也会吓得不轻。
哎呀,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说得重了些?
想到这,铜雀忙又蹲下了身子来,淘出揣在怀里的手帕子给风虎虎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道:“好好好,别哭了,不就是说你两句么,就哭成这样,赶紧回屋子让你爷爷换身衣服”
这铜雀不擦还好,这一擦,风虎虎不光哭得更厉害了,还一把拽住了铜雀的袖子:“你赔你赔”
“我赔”
铜雀挣脱了风虎虎揪着的袖子:“喂,小娃儿,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我可没招你惹你,这替你擦眼泪可是可怜你呢。”
“不行,你赔,你赔,是你吓到我的,我才才,一会儿,我娘亲看了,定会骂我,打我的呜呜。”
铜雀听了,心下暗道:还摆出个娘亲来吓唬人,你都哭了多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娘亲出来
风虎虎的声音比之于刚才又尖又高,陆陆续续有客人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都想看看,在这走廊里吵闹不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待得近了一看,原来是刚刚摔了个跟头的娃儿,一泡尿撒在身上了,再细一听,原来是旁边那个看上去长相还挺周正的小女子吓的
有几个人摇了摇头,议论开了:“你说,这小孩子么,摔痛了,总有个哭哭闹闹的”
“是啊,最啊,刚刚不是声音小了点的吗?怎的又这么高了?”
“估计啊,是旁边的那小丫头"
说者之人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哎哎哎”
铜雀有点急了,看了看大伙儿的神色,“大家是不是误会了啊,不是我惹这个小包子的,不是我”
“不是你?刚刚我看的时候,他声音可是小点了的,我就是看到你走过来的。”
“就是,我本还想给这小娃儿一颗糖的,哪知,这小娃儿看到你出来了,那声音便渐渐的小了,还以为你是她的亲人呢。”
“就是,就是”
“没想到,竟是来添火的,现在好了,这小娃儿被你一吓,这裤子都湿成这样了。”
“哎呀,姑娘,你这么大一个人,就不要跟小娃儿一个见识了,你就给他一个铜板就行了,小孩子么”
“是啊,是啊”
“你说,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啊,真是的。”
“”
铜雀听了这些议论,那脸红得,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再说梅莹,本来是叫铜雀去看看,一个小孩子,这深夜里为啥哭得这么惨厉的哪知,这一去,好长时间了也不见回。
而且,耳朵里,这娃儿哭声不过是停了一会儿,便又更加变本加厉的大哭起来
只得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套好鞋子,便往放裙子的后窗的衣架边走去
正想取上面的裙子呢,不经意的一抬头,就见窗外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这是
梅莹忙一个闪身,来到窗前,打开后窗向外一看:几条黑影在黑暗中一晃而逝
梅莹心下思道:会是谁?
要知道:自己这次从新凉的‘探香楼’赎回身子回西域,除了容嬷嬷,就只有自己的主子独孤西泠知道了。
本来,自己回西域的事儿,容嬷嬷也不想告知的,哪知,分别的前夜,她来到自己的屋子,竟然知道自己是西域人
并且告诉自己,那何喜有可能会半路上派人截了自己,做他的小妾
说完,暗中塞给了自己一张回西域的路线图。
跟容嬷嬷共事这么多年,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来处一清二楚。
自己本想问问她,缘何知道这么多?难道也是西泠的人?
想想还是罢了,所谓人家在暗处,自己在明处,问了也是白问,不问,或许才是能保全自己的唯一法宝
不过,心下亦是担心:若她不是西泠的人,那西泠岂不甚是危险?
思至此处,梅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生死由命,谁让自己从小时起,便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那孤独而又孤傲隐忍的独孤西泠?
或许,上苍在安排每一个人时,早就安排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轮回宿命
而自己定是上辈子欠了西泠的,这辈子便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他。
轻叹一口气
想不通,想不明的,那就暂时放下吧
梅莹关好窗子,转过身来
取下衣架上的衣服穿好,把轻纱在脸上仔细的蒙好,方出了门来
走出屋子,抬头一看,走廊里围了一堆的人,隐约看看到一个小包子正扯着铜雀的衣服不放
一边哭一边嘴巴里嚷嚷着:“你赔,你赔呜呜,不然,我的娘亲会打我骂我的。”
梅莹见了,心下一声唉叹:我的小铜雀,叫你去看看小娃儿为啥哭的,咋把自己看进去了?
梅莹拔开几个围观的人,定睛一看:这小包子不是先前在楼梯上跟自己遇到的那个小娃儿吗?
先自己还跟他说,有缘自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
怎的跟铜雀不依不饶的?
梅莹一时,心下甚是好奇,这还没开口呢
风虎虎刚刚还在那儿拉着铜雀的袖子不愿放手的,这会儿,透过手缝儿一看,那位阿姨来了,忙放开了抓着的铜雀的袖子,向梅莹奔了过来
梅莹刚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