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独孤问天此时,亦在心下思着:自己的话特意留了半句,若这梅莹真有事儿瞒着自己的话,定会有所表现...
然而...
半晌过去...
一点动静都没有。
独孤问天心下先有点纳闷了:难不成自己的感觉是错的?这梅莹回故土侍亲,并没有什么不妥?
瞧她跪到现在,也没什么异常的现象...
独孤问天只得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梅莹抬起头来说话。”
梅莹听了这王上不带喜怒的语气,心下轻轻的松了口气,把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敢,奴婢...”
独孤问天刚刚从梅莹的身上没有看出丝毫的异样,这心中已是不爽。
此时,见了梅莹这战战兢兢的样儿,更让自己觉得这梅莹怎么可能是自己想象中的有勇有谋的那独孤西泠的亲信?
瞧她那伏地不起的样子,连看自己都不敢看,浑身抖得...
独孤问天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梅莹,要么是真怕自己,要么就是真能装...
哎...
独孤问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眉心,也不管那梅莹跪在自己前面的事实,自言自语道:“这新凉院将军被打入大牢的事儿,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梅莹听了,心下一惊,听王上的语气,他早就知道这新凉院将军被打入大牢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刚刚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难道,当初,是想把这个消息瞒着西泠太子的吗?
如果是这样,他在自己面前说,是什么意思?
怀疑这个消息是自己透露给西泠的?
怀疑自己是西泠派到新凉去的细作?
也是,自己这次回西域,委实是太巧了些...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不把那新凉院将军被陷入牢的消息告诉西泠太子的话,那么,西泠太子便被瞒着了?
...
梅莹心下的疑问,越来越多...
“王上....”
此时,就见侯在门外的独孤问天的侍卫霜冷匆匆的走了进来:“睿王求见。”
“宣...”
独孤问天放下揉着眉头的手,对着梅莹道:“退下吧。”
“是,王上。”
梅莹对着独孤问天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来,头也不敢抬,退到门边后差点撞在了门槛上...
跨过门槛后,逃也似的向着宫外走去...
望着梅莹离去的身影,独孤问天的贴身随从冰棱忙低下身子凑到独孤问天的耳朵边问道:“王上,你刚刚说的话...”
“无妨,既然端详到现在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异于寻常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她确实如独孤西泠所说,回故土伺侯她娘亲了,那么,孤刚刚说的话,她定不懂是什么意思。
二,她的耐性很好。”
“哦,王上的意思是...”
冰棱不解的望着独孤西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泠已开始怀疑我西域有与新凉相通之士,与其让他猜测,不如...放出风来,是我独孤问天压下的消息,也是我独孤问天为了西域的皇朝能壮大,而意图策反这院军...”
“可是...”
冰棱若有所思的言道:“那万一让新凉皇朝知道了...”
“怕什么?没有了院家的新凉还有什么好怕的?”
独孤问天缓缓站了起来,我等这一天等得好久了,幸好睿王与那新凉之士想出这一出离间之计来,没想到....”
独孤问天仰天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一切这么顺利...”
还没笑完,大掌在身边的桌几上猛地一拍,“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且还是我西域的太子...
西泠这个逆子...”
独孤问天咬牙切齿的道。
一边的冰棱吓得往后退了退,低声道:“王上,息怒。”
“息怒?”
独孤问天的大掌在身前的桌子上又是一拍:“我原以为他知道了后,让他去那新凉,会更大的引起那新凉皇上的猜忌,来个一石二鸟...
千算万算,我没想到他...他...竟说出此等的话来...”
一想到这,独孤问天一时气急上心,“哇....竟是吐出一口浓血来...”
“父王...”
抬脚迈进来的睿王独孤西流见了,忙一步上前,扶住了独孤问天的身子。
“无妨...”
独孤问天接过冰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在刚刚假寐的躺椅边坐下:“流儿,看你这么急,找父王有什么事?”
“回父王,流儿刚刚接到密报...”
“呈上来...”
“是,父王。”
独孤丁流恭敬的把信递到了独孤问天的眼前。
独孤问天一把接过独孤西流呈上来的信,慢慢的打了开来...
阅完,那火气‘腾’一下又上来了,一巴掌又拍在了桌子上,对着身后的冰棱道,取火盆来...“是,王上...”
冰棱急急的转过身子,向里屋走去。
“没想到,这刘纯一还有这一手,原来是他借他人之口让西泠知道的...好,很好...”
“父王,儿臣总觉得,那皓月之帝,恐怕亦是那刘纯一...”
独孤问天对着独孤西流挥了挥手:“流儿,退下吧,为父休息的时间到了,不急,我们慢慢从长计议,还有一年的时间呢。”
“是,父王,你好生休息,要不要孩儿叫一个御医来...”
独孤西流甚是担心的望着独孤问天,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