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真心是没有想到,这李容兰对这清心的姐姐离心,倒甚是知心。
只是,听说这院将军家的大女儿院离心,从小便是在外面长大的,待到能嫁人的年纪,方回到了这新凉的皇城之中。
自己的心下未免便有些纳闷:这两人,是怎么成为至交的呢?
假如,这离妃真是杀害容嬷嬷的凶手的话?不知这李容兰会不会生出一些什么事端来?
假若不是的话,自己要了这离妃的命的事情,又得与婉儿从长计议了。
不知,今儿一着没有得逞,留下了这离心,是福?是祸?还是无关痛痒?
这婉儿也真是的,这自己与容兰到这冷宫的事儿,想必这后宫里已经懂了,她到现在也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何雪站在李容兰与离心的身后,心潮甚是起伏不平。
话说,那离心听了李容兰的话后,忙在心底调了调情绪,由着心里使劲的指使着自己生出许多的感激来。
对着李容兰轻轻的道了一个万福:“容妃的关心,离心永记在心,他日,若有可能,必定相报。
至于受苦不受苦,离心倒没有感受太多,所谓人生的起起伏伏,酸甜苦辣,本就是常事。”
李容兰见了这离心脸颊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很长很深,心下不禁揣度着:怕是这伤口好了,亦是要留下很长很深的疤了。
真是可惜了这一张出尘脱俗的绝色容颜。
想以前,这个院家大小姐由着皇城之外而突然回归,说是要嫁给惜王爷的时候,自己心下便甚是奇怪,这院家为何把二小姐送入了宫中,却是把大小姐嫁入了王府?
一时李容兰倒是亦陷入了深思之中。
见李容兰听了自己的话后,一时沉默了下去,离心在心里盘桓着:这欠了李容兰的,当如何还呢?
正心里一片空白的想着呢,就听李容兰身后的何雪叫着李容兰道:“容妃,如今,我们既然来到了这冷宫里,何不到离姐姐的屋子里坐一坐,歇息一会儿便回宫呢?
瞧这日头渐中的样子,大约要近午了。”
李容兰听了何雪的话,放下扶着离心身子的手,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笑道说道:“还好雪皇后提醒了,看这太阳的位置,时辰确亦是不早了。
要不,容兰就不去这屋子里坐了。‘兰苑’里,新近进了一批垂丝海棠树,先我赶着到这冷宫里来看离妹妹时,我的小侍女荼蘼眼巴巴的追在身后,问我种在哪里呢。
这本身,这个时候把那垂丝海棠树运过来,就挺费力的,又值暮春季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我且先回‘兰苑’去,找个地儿,把那垂丝海棠树给指个地点先种下去。
如果这海棠树活了的话,明年开花的时候,雪皇后,若有雅兴的话,可以到容儿的‘兰苑’来赏那满树的海棠花。”
说完,就见李容兰对着何雪施了一礼,然后,又对着离心浅浅的福了福身子:“容兰就先告退了。”
李容兰的小侍女蔷薇见了,忙急急的过来扶住了李容兰的手。
对着候在一边的两个太监模样的男子温言道:“你们先去到那河边等着吧,我与容妃一会儿亦到了。”
那两个太监模样的男子听了,齐齐应了声‘是’。
恭敬的对着大家施了礼后,大踏步往外走去。
李容兰则在蔷薇的搀扶下,亦缓缓的向着外面走去。
离心见了,有心想要把那李容兰挂在腰间的剑以一个合情合理的名义讨要下来,可一时又不知以什么名义来要,这一纠结的功夫,那李容兰已是去得远了。
离心此时,心下倒甚是莫名的不安起来:这要是慕容风来问自己的话,自己怎么说?
说被那李容兰为了救自己而拿去了?
貌似,也只有如此陈词了...
何雪见了李容兰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子后,回转过脸来...
心下甚是来气,没想到,这纯皇又给‘兰苑’添了海棠,前儿,自己让纯皇给自己的‘长宁宫’长些芙蓉,这纯皇竟然没有搭理,这一对比,想想就来气...
转过身子,何雪对着离心甚是傲娇的一爷脖子,没好气的道:“如今,这儿也没什么人了,本来呢,本宫还想到你的冷宫里去坐坐的,看来,亦是不必了,再见。
诗情,绿莹,我们走。”
那两个甚是好看的小婢女听了,忙走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何雪的身子。
离心见了这何雪气鼓鼓的样子,心下莫名的觉得很爽,忙对着何雪一拱手:“恭送皇后娘娘。”
站在院门边,目送着那何雪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一点都看不到了。
离心方一屁股坐在了院门口。
这又累又饿的感觉,真不好过。
几日的奔波,心情的疲累,肚子的饥饿...
再加上,刚刚的一场如坐过山车般的戏剧转变。
离心不自禁的用手撑住了额头,原来,这心情的折磨真是很累人的...
在地上也不知坐了多久,离心就觉得眼前一阵黑色袭来。
离心在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便失去了知觉。人斜斜的向着地上倒去
“小环,小环。”
离心喃喃,在倒下的瞬间,眼眸有泪轻轻的滑落了下来。
朦胧中,离心感觉有人轻轻的搬动着自己,向着屋子内走去。
离心很想睁开眼来看看是谁?
那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来,倒是有一股清新的木香在鼻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