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邪抓了抓脑袋,伸着头看了看,发现黑子已经被白子包围,偌大的棋盘只有少数空地可以发挥了。怎么看,这一局也都是黑子输掉了。
他道:“这个……晚辈对棋艺之道一窍不通,前辈还问问韩师姐吧。”
了凡师太又看向了韩雪梅,慢慢的道:“仙子以为如何?”
韩雪梅轻轻的捏起一粒黑子慢慢的放下,并没有想要杀出一条血路,而是放在了自己黑子盘踞的空隙间。
云小邪眉头一紧,低声道:“韩师姐,你傻了呀,你应该杀出一条路出去,你是黑子呀。”
韩雪梅不答,只是紧盯着棋盘。
对面的了凡师太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韩雪梅这一个不合常理的出牌,让黑子在局面上显得更加的被动,但白子却意外的也没有了出路。
了凡师太看了韩雪梅一眼,随即以白子封路,将一个边角的黑子阵营团团包围。
本心与云小邪都大呼不妙,如此一来,被困的黑子已经没有了退路,算是将这么一片的领地拱手让人了。
不料,韩雪梅继续捏起一枚黑子,还是放在了自己的另一侧盘踞的阵营。
了凡师太紧随其后,继续封死去路。
当第六子落下时,了凡将局面连成一线,瞬间杀了十七八枚黑子。
云小邪与本心都是轻轻一叹,云小邪道:“韩师姐,看来这场棋局已经结束了。”
韩雪梅终于开口说话,淡淡的道:“家师曾告竭与我,越是死棋,往往越有活路。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已。”
当了凡取走了杀死的那十余枚黑子之后,陡然发现白子占领的领地忽然空出了一大片的空档,原本无路可走的黑子瞬间有了生机。
韩雪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势追击,了凡全力防御而不见成效,整个在边角厮杀的一阵之后,韩雪梅陡然一个落子,将白子所布的防线拦腰切断,又过几子,这一边角的黑子站住了脚,将白子杀的人仰马翻。
片刻之后,韩雪梅以黑子分路出击,了凡这边似乎已经‘乱’了阵脚,一个大意之下,黑子与另外一片被困的同伴连成一片,化解为危机。
此刻,局势已经逆转,白子回防后退,黑子寸寸紧‘逼’。
大约到中午时,棋盘上黑子占据了牢牢的主动,而原先占据绝对优势的白子却是无路可走。
了凡师太端详棋局良久,忽然长长一叹,道:“不愧是云水师姐调教出来的优秀弟子,贫尼认输了。”
韩雪梅缓缓的站起,对了凡行礼道:“雪梅又怎会看不出前辈暗中让了几手,不然,在第四子落下的时候,黑子已经没有退路了。”
了凡师太微微一笑,挥手道:“胜不骄,败不馁,果然极具大家风范。你们坐下吧。”
云小邪与韩雪梅坐在左右石凳上,本心收拾残局,将棋盘棋子都端进了竹屋,出来时已经端来了茶具。
她笑道:“自从数月前正魔之战结束,我们又有好久没见了,韩师姐、云师兄,此次你们来此有什么事情么?”
云小邪微微点头,看着本心师太,道:“不瞒前辈,晚辈此次与韩师姐前来,是来向贵庵借一件法宝reads;。”
了凡与本心都是一愣,了凡道:“蜀山派乃正道巨派,藏宝何止百千,不知你们要借什么?”
云小邪与韩雪梅对望一样,韩雪梅道:“你说吧。”
云小邪点头,慢慢的道:“紫荆袈裟。”
“紫荆袈裟?!”
了凡的眉头一紧,而站在她身后的本心却是面‘露’疑‘惑’,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了凡沉‘吟’半晌,道:“紫荆袈裟确实在小庵中,不过这个消息世间除了小庵三位长老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不知道云公子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云小邪苦笑一声,道:“这个,我还不能说,前辈放心,晚辈用完之后立即归还,绝不占有。”
了凡微微笑道:“我不是担心这个,紫荆袈裟专破‘阴’邪暗器,云公子想要借它多半也是替天行道,我信的过两位的。再说了,小庵与蜀山派这千年来渊源极深,就这一层关系我不可能不借的。既然公子不愿说出缘由,必定有难言之隐,也罢,你们随我进来吧。”
黄昏时,云小邪与韩雪梅走出了竹林‘精’舍,来到了前面林立的佛堂,此刻,在慈云庵中白日前来烧香礼佛的信徒少了许多,到处都可以听到尼姑做晚课的翻唱声。
晨钟暮鼓,梵音飘渺,隐隐之间有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寿云山。
云小邪并没有急着返回蜀山派,而是拉着韩雪梅的手,走向了通向山腰西厢房的那条小径上。
黄昏下,这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身后暮鼓与梵唱之声渐渐的弱了下去,韩雪梅被云小邪拉着手,不知云小邪要干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在夕阳金辉下的西厢房禅房别院。
十年前,两人在同住这边的禅房,经历了许多永远无法忘记的事情reads;。
‘花’圃,月下,竹林,风雨……
久违的记忆再度回到了韩雪梅的心中,仿佛昨日发生的一般。
她当然知道云小邪不是‘浪’漫的人,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云小邪微微一笑,道:“见一个人。”
四个禅房院子外,各有一个尼姑手持扫把在做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