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名动天下几百年的蜀山六脉御剑峰与观霞峰的首座,竟苍老了许多!
自从蜀山内乱平复的第二天,左问道与玄仓道人自觉愧对蜀山的列祖列宗,便自己卷着铺盖来了轮回峰的后山,面壁思过,至死都不会出去了。
此事云小邪是知道的,但今夜心神不宁,倒忘记了思过崖上还有两人。
左问道面带愧色,道:“掌门,我们二人都是蜀山的罪人,差点酿成大错,掌门宅心仁厚,没有行诛连门规,我们已经感激不尽,这一声师伯是万万承受不起了。”
玄仓道人应声道:“左兄说的极是,我们二人这一身罪孽,只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因为爹娘都是因为蜀山内乱而亡,开始的一段时间,云小邪对参与叛乱的蜀山左问道与玄仓道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时间过去了几个月,他已经不再像以往那么恨了。
他苦笑一声,道:“两位师伯说的哪里话,当错若不是古玉峰与玄德二人妖言惑众,两位也不会做出那些事,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两位师伯又诚心悔过我也看在眼中,这思过崖我曾在此面壁十年,知道这里的艰苦,两位师伯年事已高,还是回去吧。”
左问道与玄仓道人默默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跪了下来。
云小邪大惊,道:“左师伯、玄仓师伯,这……这可折煞小邪了,快快起来。”
左问道摇头道:“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信看玄德的鬼话,如今掌门不计前嫌,倒让我更加惭愧了。”
玄仓道人道:“不错,哎,都是私心作祟,真是愧对祖师。”
云小邪将二人硬拽了起来,忽然想起一事儿,便道:“两位师伯,我很好奇,玄德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你们观霞峰与御剑峰都支持他?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师伯一解师侄内心疑惑。”
二人对望,都是叹息一声。
玄仓道人道:“既然掌门有心相问,我等也不敢隐瞒,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六百多年前那场正魔大战说起。”
云小邪心中一惊,道:“两位师伯,坐下慢慢说。”
三人盘膝坐在思过崖上,左问道道:“六百年前,妙女云烟图引发的那场正魔大战,真可谓是千年以来规模仅次于薛天之乱,主战场是在我们蜀山,当时蜀山第十一任掌门逍遥子前辈,无奈之下开启了七脉天机印,虽然击败了魔教,但自身也被法阵的煞气反噬,不到一个月脾气就已经大变,当时六脉首座都发现情况有所不对,便一起来了轮回峰,那时六脉首座才知道原来蜀山派视为珍宝的周天星辰逆转法阵,其实是一座凶阵啊,非天人境界不可催动,但主持剑阵之人,稍微不留意就会被法阵的煞气反噬,从此沉沦魔海,万劫不复……”
此事云小邪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也不意外。
便问道:“那都过去六百多年了,怎么现在还被提及?”
玄仓道人接口道:“当年的逍遥子祖师,修为不及沧海师兄,没多久他便性情大变,先是出手打伤了门下弟子,没过几日还愤怒杀死了七八个轮回峰弟子与长老,于是当年六脉率领本脉弟子将轮回峰给围了起来,和长老院的多位长老联手,杀死了逍遥子。”
云小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逍遥子乃是他的太爷爷的,虽然他早就知道太爷爷是怎么死的,可如今再次听到,又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云沧海的下场,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难过。
左问道偷偷看了一眼云小邪,道:“正是当年六脉山峰的那次逼宫弑杀掌门,让轮回峰与六脉一直心存忌惮,但自从当年大战之后,蜀山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轮回峰随后的两位掌门虽然有意削弱六脉实力,但都不敢有大的动作,直到一百多年前沧海师兄接任掌门之后元气才渐渐恢复,掌门,你可知道为什么如今蜀山六脉之中,紫薇峰的弟子会比其他六脉少许多?”
云小邪皱眉道:“为何?”
左问道沉默了一下,道:“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紫薇峰上下还有将近两千多弟子,周围的十三个虚悬的小山峰都是紫薇峰的势力范围,但当年沧海师兄已经决定削弱六脉实力,以免六脉做大,再发生六脉逼宫之事。紫薇峰首座冯天宇师弟与沧海师兄从小就关系极好,有过命的交情,不忍拿他动手,于是在当年的黄山大战中,沧海师兄刻意将紫薇峰弟子布置在战线外围,而让我们其它五脉冲杀在前,想借此消耗我们五脉的实力,不料事与愿违,魔教的主事人万奇子过于狡猾,将一支实力非常强劲的魔教高手隐藏起来,战局进入焦灼时,忽然从侧翼杀出,正好就是冯天宇师弟所率领的紫薇峰弟子的防线,紫薇峰弟子拼死冲杀,但……但依旧损失惨重呀,所以如今蜀山六脉中,紫薇峰的实力最弱。沧海何等身份,周大林不过只是一个小弟子,与赤烟儿成亲,不可能惊动蜀山掌门的,但当年正是沧海师兄出面,让掌门你去保的媒。沧海师兄心中清楚,蜀山六脉已经尾巴太大,最多只可以保存紫薇峰与离火峰,其它四脉一定要被削弱的。当年周大林与赤烟儿成亲,就是一个信号。”
云小邪的脸色一变再变,如果不是此刻亲耳听到,他根本无法想象,原来在蜀山内部竟有如此多的隐秘!
许久之后,他缓缓的道:“难道说玄德就是用此条件说服你们的?”
左问道点头道:“我和玄仓师兄都是几百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