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参天峰,在百里须弥山中,如鹤立鸡群,直插云霄。
山峰上漫山遍野的生长着一种长着金色叶子的古木,四季不落,远远看去,就像是佛祖显灵,仿佛整座山峰都沐浴在金色的佛光之中。
这里是中土三千年来佛门禅宗圣地,与西域菩提山大雷音寺齐名。
深山古刹,世间仙山,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对普通香客开放之外,平时里,这座古刹显得无比的幽静,就像是一尊巨大且温顺的巨兽,匍匐在世人可望不可即的仙山之中。
谁能想到,名动天下三千年,位列中土正道四大派系之一的迦叶寺中,大部分佛法无边的老僧,其实都是过着近乎苛刻的苦行僧的生活。
在迦叶寺上方的小迦叶寺,向来是迦叶寺高僧清修之地,在一间几乎是破败不堪的禅师内,云小邪与枯禅大师相对五尺盘膝坐在发霉的茅草上。
这一老一少就像是两个极端,代表着衰老与新生两股不同的力量。
云小邪不是傻瓜,他当然清楚枯禅大师唤自己而来,绝不是和自己说关于天书第七卷下落的,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可是,当他问及时,古井无波的枯禅大师,明显露出了一丝哀伤,这让云小邪心中一愣。
他看着枯禅大师,顺着枯禅大师的目光慢慢下移,再度落在了枯禅大师手中缓缓转动的那串念珠上。
从一进门开始,云小邪就觉得枯禅大师手中的念珠绝非凡物,似乎自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但时隔多年,一时间也想不起这串念珠的来历。
云小邪别的本事没有,忍受寂寞的本事却是非常人可比,这股坚韧不拔的性子,是他走到如今的重要源泉。
枯禅大师没有说话,他也就闭口不言,两人足足默默无语将近半个时辰,一言不发,甚至两个人呼吸与心跳声音都消失了。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枯禅大师这才将目光缓缓的移到云小邪的脸上,云小邪明显看到枯禅大师原本浑浊的眼眸中,竟闪着淡淡的忧郁与哀伤。
他慢慢的道:“前辈,怎么了?”
枯禅大师沙哑的道:“云小施主,老衲在此向你打听一个人。”
云小邪心中惊讶,口道:“前辈要打听何人消息?”
枯禅大师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才缓缓的道:“蜀山第十三代弟子中一位复姓樊少的女弟子……”
云小邪脸色忽然大变,惊愕的看着枯禅大师,他怎么也没想到,苦禅大师要打听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叔祖,那位在后山看守祖师祠堂多年的断尘子。
他惊讶道:“前辈与樊少师叔祖乃是旧相识么?”
枯禅大师默默的点头,缓缓的道:“很多年以前,与她有过一段交集,哎,冤孽,冤孽呀,南无阿弥陀佛……”
云小邪毕竟是过来人,也对樊少轻水当年的事情略知一二,但并不知道详情,只在最近几年自己当上蜀山掌门后,查看了只有蜀山掌门才能翻阅的蜀山秘史,这才得知,当年樊少轻水私下与一位五台山佛门高僧定情,还在南疆十万大山中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被逐出师门。
但云小邪并不知道,当年与樊少轻水私定终身的那位大师到底是何人。
此刻,云小邪心中一动,惊愕的望着枯禅大师,然后猛然低头,看向了枯禅大师手中那串沧桑古朴却隐隐散发着金色佛光的念珠。
他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事来,十多年前,爹爹云沧海曾交给自己一颗佛珠,让他到五台山找断尘子,或许断尘子有法子化解他体内的煞气。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枯禅大师手中的这串念珠有点眼熟,原来当年自己交给断尘子的那颗佛珠,与枯禅大师手中的念珠一模一样。
不同是,当年自己交给断尘子前辈只是其中一颗,而枯禅大师手中一串。
云小邪仔细一看,发现枯禅大师手中念珠只有十五颗,明显是少了一颗!
“难道当年爹爹让我交给断尘子前辈的那颗沐尘珠,是眼前这串念珠其中一枚?难道断尘子前辈当年是与枯禅大师私定终身……”
云小邪脑海念头急转,一时间心中骇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枯禅但是慢慢的道:“云小施主,你是不是知道樊少施主的消息?她如今可好?”
云小邪回过神来,道:“前辈,晚辈确实知道樊少师叔祖消息,但晚辈有一句话要问前辈,还请前辈解答。“
枯禅大师摇头道:“你不必问,老衲知道小施主所问为何,不错,老衲当年与樊少犯下了一下错事,罪孽极重。”
云小邪心中暗想果然如此,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最后只得道:“前辈,既然您与师叔祖有过一段情缘,难道不知她这四百年来一直在五台山么。”
枯禅点头,沙哑的道:“老衲知道的,只是老衲自感无颜面对她,这四百多年来一直没有与她相见,最近几年,老衲感觉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大限将至,在五年前,老衲曾去过五台山,那时她已不在了,云小施主,不知樊少现在还活着吗?”
云小邪点头,道:“嗯,师叔祖现在就在蜀山后山的祖师祠堂。”
枯禅身子一振,似乎有些激动,道:“她,她老了么?”
云小邪摇头,道:“不,她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模样。”
枯禅大师的表情更是激动了起来,沙哑的道:“她成功了,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云小邪见枯禅大师的异常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