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了厚厚的雪,菱形的雪花打在直落而下的落地窗上,不留任何声响,却令趴在澳洲进口地毯上的小女孩,雀跃不已。
诺大的客厅里,圣诞树上挂满了彩灯和红色的圣诞袜。
树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礼品盒,可这些,都不及窗外的那场大雪更具吸引力。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小男孩,垂手而立,视线落在那个翘脚眺望兆雪的她。
他很纳闷,雪有什么值得可看之处?哪能比得上,他为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他咳嗽一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还是无果。
无奈之下,他只好迈着矜贵的步子,走了过去。
他能比她高出一头,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便能看到那抹甜甜的笑。
睫毛长长,笑眼弯弯,他最爱看她对他笑的样子。
可惜,她真的很少对他笑。
自从来到了这儿,她似乎就很渴望回家。
他这里不好吗?他的王国应有尽有,她怎么还不知足。
想到这儿,他揪起她的小耳朵,女孩立刻扭头,瞪向他,如泉水般清澈的眸,蓄起了不满和怒意。
紧接着,女孩便伸出手,作势朝他砍过来。
哦,对,他都忘了,她会点武功!
“停!我们讲和!”
小少爷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你是女孩,不要动不动就出手伤人,这样很不文雅!”
女孩挑眉不屑道,“你要是不碰我,我怎么会伤你?”
“你!”
气闷的小少爷自认又在她面前落了下风,他逞强道,“我是看你没穿鞋,好心提醒你!”
小女孩摇摇头,“你要是真好心,就快点放了我!你放了我,我们以后还会是好朋友!”
少年的那张脸立刻变得不悦,“不行,你是爷爷花钱买来的,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小女孩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开口,“那你爷爷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不,我付你十倍,怎么样!”
少年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你要是真有钱,你的家人怎么可能会把你给卖了!”
话毕,就见女孩的鼻头微红,强忍着泪花,一副要哭,却说死也不哭的表情,看得少年莫名心疼。
他走上前,把她搂住,“对不起,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这样,你再陪我玩一个星期,我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女孩半信半疑,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星期后,男孩果然信守承诺。
她被罩上了双眼,送回了郁家。
当年的那场绑架案,爸爸至今都在调查,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回来后,她就只记得被人绑架过,跟他的这部分记忆全然被遗忘掉。
现在回想一下,她的记忆应该是人为地被破坏过。
清晰的梦境,恍然如昨,郁薇韵倏地睁开眼,望向熟悉的天花板。
消失的部分记忆碎片,又零零散散地拼凑在一起,是因为那个陌生人发过来的邮件吗?
照片里,别墅外的秋千,男孩推着秋千,女孩笑靥如花。
她总觉似乎还少了些什么,应该还有一部分重要的内容被她忘记了。
霍筵霆推开卧室的门,就见郁薇韵呆呆地看向天花板,都快把上边给盯出个洞来。
她最近总爱做梦,每次醒来,就这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设计稿已经交给了对方,虽然还没有回应,但他估计也快了。
毕竟,谁不想赶快动工,使彼此的收益达到最大化。
只是对方的总负责人,迟迟不肯露面,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霍筵霆端着杯热牛奶,走到床前坐下,“老婆,你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吓了郁薇韵一跳。
“我吓到你了?”
郁薇韵缓缓撑起身子,气虚微弱道,“没有,刚才做了个梦。”
“又做梦了?”
“嗯,这次不是噩梦,别担心,我没事。”
霍筵霆把热牛奶放在了床头柜前,他拉过她的手,“薇韵,你有事瞒着我?”
男人关切的眼神望向她,郁薇韵突然心生几许歉意,可她还没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想让他担心。
而且,从梦境里看,她应该没遭受过不好的事儿,那又何必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呢?
郁薇韵温柔一笑,小手捧起他的脸,“我的好老公,你又胡思乱想了!”
霍筵霆握住她的手,重复道,“真的没有事瞒着我?”
“嗯,当然没有!就是好久没加班,被设计稿摧残得有点疲惫。
你要是真担心我,就彻底放我几天大假,反正,稿子都交好了,不合格再继续修呗!”
“好,你想休几天都行,要不干脆别工作了!”
郁薇韵连忙摇头,“那可不行,我才不要做被你豢养的金丝雀呢!”
“豢养!错,明明是娇养!再说,男人养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我还是你老公,被我养更是合情合理呀!”
“牛奶!我要喝牛奶!”
郁薇韵干脆打断他,调转了话锋。
霍筵霆把牛奶递过去,继续劝解,“薇韵,其实,你不工作也挺好的。”
“为什么?”
不解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因为,你一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会降低我的工作效率。”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那要不,我搬出你的办公室!”
“不行!”
霍筵霆立刻否决了女人的提议。
“你看看你,多难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