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穿透罗马帘,打在郁薇韵的脸上。
她迷蒙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晃得她又重新合眼。
屋里飘来一股香醇的咖啡味,郁薇韵这才翻身。
模糊的视线中,就看身着西服正装的男人,正坐在贵妃椅上,品着咖啡,目光望向她。
凌乱的乌发散散着,藕荷色的睡衣斜卡在她的左肩上,露出雪白凝脂的玉肌。
素白淡雅的小脸很是倦乏,红肿的双眼,呆愣的往他这边看。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在山野里迷路的小兔子,哪是昨天那个狠心拒绝她的坏女人。
咖啡的香气吸入鼻息间,郁薇韵慢慢清醒,随即又倒在床上。
“你什么时候走?”
女人干涸沙哑的声音,夹杂些倦怠和慵懒,明明是句撵人的话,他听了,却只想再多听几句。
霍筵霆不紧不慢地轻抿了口咖啡,他从未料到,就一个晚上,他的心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愿意用余生和她耗下去。但首先,他要教会这个固执的女人如何袒露她的心意。
男人优雅起身,放下咖啡,从西服的里怀兜里掏出张邀请函,放在郁薇韵的枕边。
“读!”
郁薇韵把薄被盖过头顶,大有睡它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霍筵霆坐在圆床的边上,也不急,他大手一身,冲着她裸露在外的脚底心,就是一顿挠痒!
郁薇韵倏地一下,掀开薄被,挺直了腰,怒瞪他,“大爷的,我要睡觉,你给我出去!”
“不是让我读吗?那你也得坐起来听,不是?”
他取回那张邀请函,骨节分明的手,拆开被玫瑰花朵戳盖好的印章。
淡淡的玫瑰香,随着一缕微风,吸入郁薇韵的鼻息间。她瞬时瞪大眼,爬到霍筵霆的跟前,一下夺回邀请函,“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女人激动的眸光里染上层雾气,黑亮亮的眸如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看得霍筵霆沉醉不已。
“恩师和恩母的木婚纪念晚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郁薇韵难以置信,她看了眼邀请函上的字,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带我去,霍筵霆,求你了,一定要带我去。”
女人反常的行为,令他有点匪夷所思。
他轻拍郁薇韵的后背,顺势将她纳入怀中,“别激动,本来就是要带你去的。先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玫瑰的香气,是独有的,只有她,才会种出这样的味道。”
郁薇韵抬头,看向霍筵霆,“你师母的名字难道不叫阮卿玉吗?”
霍筵霆摇摇头,“师母的名字叫谭玉,她和恩师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应该不是你的母亲。
至于玫瑰的味道,应该也是巧合,毕竟这里是法国,各种奇花异草也不稀奇。”
郁薇韵的眸光里闪过一抹失望,霍筵霆说的没错,世上哪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再说,她的妈妈不可能再婚,她爱爸爸,爱的那么疯狂痴迷,又怎能再轻易接受别人?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
霍筵霆心满意足地拥着心爱的女人,不舍得把她松开。可他知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怕是又要翻脸不认人。
他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随即咳嗽了声。
郁薇韵尴尬地拢了拢头发,随即,看向他,白皙的脸憋的通红,声如细丝,“那个,你能借我点钱吗?”
霍筵霆微微一愣,随即从兜里掏出张黑卡,“没钱,卡行吗?”
“行,回国再还你。”
郁薇韵小心翼翼地把卡收好,生怕又给弄丢了。
她下了床,走向浴室,随即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颇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霍筵霆,你是好人,谢谢你了!相信我,以后,你肯定能遇到你更喜欢的姑娘。回国以后,我会和爷爷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能把你给耽误了。”
女人转回身,走进浴室。
被发了张好人卡的霍筵霆如老僧入定般,走回贵妃椅,继续品咖啡。
他越品,越想揍人!
沐烨给他出的叫什么馊点子,不是说女人在收到男人的黑卡时,都会面露欣喜之色,恨不得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他就不指望了,怎么还要跟他划清界限!
好人?嗯,他人的确很好。可那要看是对谁?
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姑娘?喜欢的就在眼前,为何不牢牢抓住?
回去以后和爷爷说?行,先奉子成婚吧。他觉得,沐烨的生米煮成熟饭,才是上上之策。
就是怎么煮,在哪煮,他得好好想想。
郁薇韵从浴室出来,就看男人一脸沉思。
“霍筵霆,走,先陪我置办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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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超跑,很快开到了蒙田大街的路边,郁薇韵扫了眼,走向她常去的国际某品牌门店。
俊男美女的东方面孔,很快吸引了接待的注意,男人一身限量版的西装,光看那腕表就知道价格不菲。身旁的女伴,虽一身休闲服,可那张脸,就是她的资本。
机车靴踩在亮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声响,郁薇韵的目光落在最新一季出品的长裙上。
热情的服务员,立刻走上前,满脸笑意,用法语为她介绍每条裙子的特色。
郁薇韵指了指,那条款式简约却尽显华贵的黑色过膝裙,就听另一道干练的声音从别处传来,“去,给我拿条裙子试试。”
她顺着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