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的后门出来,郁薇韵和霍筵霆,就扮作一对亲密的情侣,相依而行。
实则是霍筵霆的血,已快要将条纹的衬衫给染透了,郁薇韵的手护在他腰间受伤的位置。
她四下焦急环顾,可还是没有出租车。他怕是挺不了多久,他的气息已经开始紊乱。
郁薇韵不停地跟他聊天,他都没有回应。
她只好问出心内所想,“你刚刚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你是不是傻,你难道不知,你会因此丧命的!”
女人的语气虽不好,可在霍筵霆听来,却是格外的悦耳。
刚刚她问的那些,他可没兴趣回答。她总算忍不住,问到了点子上,心里的甜盖过了枪口的疼,他甚至都觉得,这一枪来得很好,很及时。
霍筵霆靠在她的身上,气息不均地开口,“我是傻,谁让我就爱上你了呢!这叫条件反射,难不成,我要让我心爱的女人受伤!”
其实,郁薇韵就怕他开口提这茬,她欠他的似乎越来越多,都快要还不清了。
女人的沉默,并没有让霍筵霆气馁,他积攒了最后的气力,“你别有负担,试着给我个机会行吗?”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郁薇韵焦急万分,她心想,都快没命了,还合计那些个风花雪月,没有用的卵事,作甚!
“你先活下来,再说!”
霍筵霆只觉一阵眩晕,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双眼的缝隙里,透进一缕阳光,他眯缝着眼,就看女人站起身,焦急地对旁边的医生说,“医生,他好像恢复意识了,刚刚他的眼睛动了一下。”
身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立刻走上前,面露喜色。
两人用流利的法语交流,霍筵霆听那意思,他这已经是术后的第三天。那他岂不是昏迷了整整两天,他的伤口有那么严重吗?
他看向面露倦意的女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的那句话你先活下来,再说。
那他现在活下来了,她的答案呢?
身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又和她交代几句,这才离开。
女人返回他的病床前,忧心忡忡地望向他。
紧接着,她又拿起一条微热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然后把那毛巾生气地丢在地上的水盆里。
“你刚才明明都睁眼了,这会儿怎么又闭上了?”
“你都睡了三天了,还不醒!你是猪吗?”
女人更是激动地掐了把他的脸,随即又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被她掐过的位置,“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的眸积攒了一层水雾,眼泪就要落下,她硬生生又把它给憋了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从来都是信守承诺之人,你要是一辈子不醒,那我也就陪你一辈子。”
“霍筵霆,你还记得昏迷之前,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郁薇韵拭掉眼角的泪,低低开口,“你要是现在醒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她从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在她的心里,激起一层波澜。
最开始她告诉她自己,那是因为他救了她一命。虽说伤势不太严重,可毕竟子弹穿进肉里,好在没有伤及重要的部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当他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焦急恐慌袭上心头,她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他动了心。
沉浸在一片忧伤中的郁薇韵,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她瞪圆了眼,就看那个可恶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哦,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表情。
郁薇韵羞的,就要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扣住。
“嘶~”
男人皱起眉,弓起身。
“哪疼了?”
女人一脸焦急地,靠向他。霍筵霆趁机在她香软的面颊上亲了口,“现在,哪儿,都不疼了。”
郁薇韵的目光和他的相撞,男人那幽深的眸光中,尽是满满的爱意和宠溺。
她羞的扭过脸,还有点不太适应。
“你害羞了?”
霍筵霆低低一笑,“真可爱。”
“你够了!”
郁薇韵娇嗔恼怒,“我只是说,给你个机会,可没说别的。”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想和我说,来吧,我洗耳恭听!”
郁薇韵的脸犹如红番茄,这男人臭不要脸起来,可真是让人扛不住。
她心里泛起一丢丢的甜,“你渴了吧,睡了那么久,肯定渴死了。你等着!”
霍筵霆就看,她如一阵疾风,飞向了饮水机旁,她哈着腰,把水两掺地接好,又嗖地一下,坐回他身旁,“给,喝吧,温度正好。”
“你喂我喝,手都睡麻了!”
郁薇韵咬牙切齿,“你别得寸进尺,爱喝不喝!”
男人干涸沙哑的嗓子,咳了咳。
“你头往后仰,对,就保持这个姿势。”
郁薇韵端起水杯,慢慢地往他的嘴里倒,“行吗,你喝到了吗?”
霍筵霆无奈,她难道不知,喂水喝的方式有很多种。
郁薇韵就见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她这才放心。
小半杯的水,就这样被她喂下去,霍筵霆倒也是缓了缓干涩的喉咙。
润过嗓后,他夺过女人的杯子,将那剩余的水倒入嘴里,然后猛地亲下去,将那水,全部度给了她。
反应过来的郁薇韵,已经将那些水,咽进肚里。
“下次,我想让你,这么喂我喝!”
郁薇韵目瞪口呆,彻底石化!臭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他这种,已经是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