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筵霆的眸落在远处,挑衅地勾起唇角的笑,可回应他的却是紧闭的车窗。
他也不在意,拥着薇韵,坐进他的车里,两人很快离开了清和苑。
陆川从裤兜里摸出根烟,再从旁侧的手扣里取出打火机,拇指轻压金属的火机,火苗嘭地一下,点燃烟头。
然而,那燃烧的烟并没有被放入男人的嘴里,而是烫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修长的手指拿着烟,用滚烫的烟头写下几个字。
火热的触感,烫在他的肌肤上,他这才有种浴火重生的错觉。
幽暗的眸,望向远处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岑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随即喃喃开口,“你说,你怎么偏偏就是郁振南的女儿呢?”
--------------
黑色厚实的窗帘,阻挡住正午强烈的阳光。
沐烨站在床边,欣赏女人的睡颜。
恬静的娃娃脸,睫毛长长垂落,她的眼角还带着点泪花,她睡得深沉,看着样子,她真是累坏了。
沐烨苦涩一笑,可谁让她碰触了他的底线。
他从没那样低三下四地,跟一个女人道歉,可她居然还不领情!
最可恶的是,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盛夏,可她就是不肯相信他。她居然用那种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与深深的失望。
他的目光落在了盛夏的小腹上,这里会不会正酝酿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呢?
他们也确实该有个宝宝了,要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两人的孩子怕是都要上幼儿园了。
思及此,沐烨心内不禁开始幻想,他和盛夏的宝宝,会长什么样呢?
盛夏其实早就醒了,她根本就睡意全无。
被他困在这儿,已有三天,就算白天她能做到对他不理不睬,可夜幕降临时,她便成了一只扯线的木偶。
当你爱的人,用你教给他的方法,来制服你时,你只能丢盔弃甲。因为你的心早已被他征服,沦为木偶也只怪你自己,怨不得别人。
白天的冷漠,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以相反的模式爆发。
她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很贱,明明知道这是一段无果的爱,为何还要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直到这几天,她才想明白。
这段感情的终止,根本就是全凭他的意思。
她需要做的,就只有无条件地,奉陪到底。
手机里的照片,就像是一场梦魇。
天亮了,噩梦也没了,一切恢复如常。
也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寂寞呢!
盛夏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嗓子眼干得冒烟,她低低开口,“水。”
干涸嘶哑的声音,听得沐烨回过神,“渴了?求我,我就给你水!”
“求你!”
盛夏的声音来不带一丝情感,只有乖乖的顺从。
这明明就是沐烨想要的,可现在听了,他只觉得火冒三丈!
这三天他得最多的便是求你!
这个女人可真会折磨他!
沐烨转回身,奔向餐桌。
他将温热的水倒进水晶的玻璃杯,沐烨一回头,就见盛夏撑起身子,伸手去够枕头旁边的包。
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可沐烨还是看出她的焦急,孱弱白皙的小脸,看得他都心疼了。
盛夏将包放在腿上,小手着急的快速翻弄,怎么没有,她的药呢!
她慌忙将包直接大头冲下,往床上一哗啦一倒,她松了口气,赶快拿起那瓶药。
沐烨见状,那双平时染满笑意的眸,像是被万年的寒冰笼罩般,看了就令人觉得顿生畏惧。
盛夏像是熟视无睹般,“水,快给我!”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盛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挑眉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那双灵动的眸,空洞无助,毫无血色的唇,讥讽道,“我就连保护自己,你都不让吗?
真的有了孩子,你打算这么处理?难不成,要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戳着后脊梁,说他是私生子吗?”
“沐烨,这么多年,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呢?
我问你,如果我跟你说,让你现在就娶我,你能做到吗?你看,你根本就无法做到。既然这样,我们就放过彼此,不行吗?爱过,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就不能体面的分开,往后余生,等我们老了,怀念青春时的那一段,你的心里也是带着甜。何必,要苦苦继续挣扎下去。”
盛夏的眼泪夺眶而出,最后竟抱膝低低垂泣,“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沐烨的心都快要碎了,曾几何时两人竟走到了这种地步。难道说,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沐烨走到床前,跪在盛夏的身边,将女人的头,轻轻抬起,“夏夏,你真的想好了吗?”
盛夏红着眼,用力点头。
沐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掏空了般,紧抿的唇,压抑开口,“夏夏,那你还爱不爱我?”
盛夏的心也跟着一疼,五脏六腑似乎也都快要被这种揪心的疼折磨得崩溃掉,她怎么可能不爱,这个耗尽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这个她差点让她疼得生不如死的男人!
可光有爱是不够的?两人的差距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盛夏抬起头,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违心地开口,“沐烨,我们分手吧。”
沐烨愣怔了下,就看她一脸悲伤的望着自己,“夏夏,既然分手,为何你还要流泪。”
“因为等泪水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