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这侧门几乎无人通行,但也派的有人守着。
他怀着几分好奇走了过去,刚一靠近,便看见那名守门的武夫将一名僧人阻拦在外。
那僧人双手合十,十指朝天,手上挂着一串念珠,身上穿的袈裟又脏又破,但见其眸子,却无比清澈,面容看上去确有几分佛门中人的虔诚。
那守门的武夫一见墨管家到来,连忙行礼解释道:“管家大人,这僧人执意来找一个姓叶的人,可我给他解释了,我们这里是墨府,没有人会姓叶,他死不活听。”
闻言,墨管家心念一动,他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武夫再次行礼退去。
墨管家认出了此人,毕竟当年这名僧人来过墨府,并对墨昊有所指点,他略微躬身,伸出手来,道:“原来是守诚大师,请进。”
“阿弥陀佛。”僧人说道:“多谢施主好意,但贫僧就不入府了,贫僧来此只是为了叶姓少年而来,此行并没有登临贵府的这一段路。”
闻言,墨管家心中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叹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自是知道守诚所言之人是谁,随后,他说道:“大师,实不相瞒,您找的那个人并不在府上,也不在殇州城。”
守诚说道:“可,贫僧追寻那少年的气息往东而来,世间独有此处的气息最为浓郁。”
“我不太了解大师所言的气息是何物,但叶如修的确不在府上。”墨管家迟疑了片刻后,终是放下了戒备之心,倘若这名僧人能将叶如修带出来也是极好,而且他并不会觉得这名僧人有恶意,他说道:“叶如修如今在江南的‘小镇’上,前些天我才去找过他。”
“多谢施主告知。”那守诚并未感到诧异,而是虔诚一点头,转身便要走,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下,回身问道:“还有一事贫僧想问问,不知白日时,殇州城外的那些雷电狂风的异象是因何而起?”
墨管家并没有隐瞒,说道:“我家少爷修功归来,那些异象便是因少爷而起,也就是大师你多年前指点的那个孩子。”
守诚掐动手中的念珠,念了几句佛号,平坦的眉头逐渐皱起,他好奇道:“那功法是谁人让他修的?”
墨管家说道:“我给少爷的。”
守诚继续问道:“施主又是从何处得来?”
那墨管家又一次要说出‘墨家祖上传下来’这样的话,但这一次,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守诚抢先道:“是那名叶姓少年吧?”
墨管家哑口不言,许久后,他无奈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若是能从僧人口中得知那功法的后续,并让墨昊修行的话,他心里会好受一些,于是,他连忙问道:“难道大师知道那个功法?”
守诚摇了摇头,道:“知也不知,不知也知,贫僧也只是听说,而如今世间能知道《昊天功》的人,少之又少!”
“昊天功……”墨管家对于这从未听说过的东西感到无比震惊,他心神俱动,默默看着僧人远去,一时失了神。
他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似乎是因为昊天二字。
......
曾经的小镇仿佛与世隔绝,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波及到这小镇上来。
但,现在仍是如此。
以前是有向天侯那十三人在,所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气息,而现今,却是作为小镇上的人,自己不知道。
话说,昨夜在屋顶上睡着了的少年,第二天更是直接睡过了头,错过了黎明,也错过了清晨之初。
江泽来此呼喊好一阵之后,又将梯子搭在屋前,并借以爬上屋顶,才得以找到还处于沉睡之中的少年,便将之唤醒。
叶如修坐在长凳上,他伸了个懒腰后又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昨天太累了,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他环顾四周,好奇道:“咦?那头驴呢?”
江泽摇了摇头,道:“我也奇怪,我刚才来就没看到。”
叶如修细细回想了一番昨夜发生的事,这才想起那驴爷从屋顶掉了下去,于是连忙低头看去,只见一头黑驴正被压在桌底下,显然还没醒来,而遮挡太阳光的桌阴处,正好是那头驴的脑袋所在之处。
只是那头驴的身上,全是脚印。
到这里,叶如修才解开心中的疑惑,他昨夜可是清楚记得将桌椅收拾好了的,然而今日这一早,那桌椅都摆好放在了巷里,很明显是那驴爷所为,也不知是为了遮阳还是梦游,但梦游的可能性跟大,毕竟桌椅摆放的太过整齐。
叶如修抬起头来的同时,那江泽也刚好抬起头,两人只对视一眼,便同时起身,将桌椅凳子迅速挪到另一边,而后假装不知道哪里有一头驴。
倒上茶,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头黑驴走了过来,只见那驴爷活动了一下两只前蹄,并扭了扭腰,说道:“这酒的后劲实在太大,醒来之后,我感觉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脑袋疼得特别厉害!”
叶如修和江泽看见黑驴的脑袋上,赫然有着好几个染满灰尘的脚印,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刻意移开了目光。
江泽打着哈哈,笑道:“酒喝多了就这样。”
他如今已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一眼便看出,同样还是华夏那边的服饰,同样是一件短袖,只不过在胸前还有一个被江泽称做是卡通人物的图案。
驴爷伸出一只蹄子靠在桌面上,看向江泽,问道:“我说,你那妻子今天没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