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后又过了几天,天气日渐凉爽。
这些天,世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却传不进叶如修的耳中。
很多人都在找他,但都没能找到。
很大一部分人都在燕京城周围寻找,但他们不知的是,他们要找的人,已经走进了群山之中。
叶如修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被树枝划破了一些口子,脸色也有些不正常,他的身体有些虚弱,不知是前几天淋了太多雨,亦或是这几天吃了不好的山果,反正他觉得身体有一些不舒服。
也或许是太劳累了。
自从走入这片山之后,叶如修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人影了,脸上的伤也是为逃离猛兽追杀所留下来的。
事实上,叶如修原本是想来山里摘一些果子的,结果却被一头老虎追进了深山,当安全下来时,他已经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
或许,叶如修是被那头老虎给救了,若是他不曾在深山中迷路,肯定早已被那些求财之人捉住了。
但这深山也不是好呆的,夜里要防备许多有毒的蛇虫,白日里还要警惕一些猛兽。
实际上,并非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不安与沉郁在折磨他。
不过,到了今日,这种感觉已经淡了很多,他认为,自己不过是重新回到孤身一人而已,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又有什么可不安的?
这一日,天色暗沉,山风习习,似乎又要下雨了。
令叶如修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发现了一条窄窄的山间小路,看样子经常有人在走这条小路。
小路旁是一条暗山沟,深不见底。
叶如修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去,不知走了多远,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唱山歌。
来到高处后,当即便看见一名头裹汗巾的农夫扛着锄头走在前方的山路上。
叶如修连忙跟了过去,还在农夫身后时他就开口说道:“请问,前路上有人居住吗?”
那农夫长相普通,黄偏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的,从面相上看,就是粗人。
农夫明显是被吓了一条,道:“你这小兄弟,好没礼貌,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叶如修露出歉意,“抱歉,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人了,所以有些激动。”
那农夫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小兄弟有些面生,不是老山村的人?”
“我是从燕京城来的。”叶如修解释过后,便询问道:“阁下可是老山村的人?”
农夫听了少年对自己的称呼,便问道:“江湖中人?”
叶如修沉吟片刻,道:“算是。”
农夫说道:“不用阁下阁下的叫,我们这些农民不习惯这些个称呼,叫我阿狄就行了。”
“阿狄...”叶如修看出农夫起码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便又补充了个“叔”字。
随后他也自我介绍了一番。
对于叶如修是郎中,阿狄的表情露出惊色。
随后叶如修便听他说起,在他们村子里并没有郎中,得了病都是靠一些祖传秘方医治的,大多都能治好,治不好的,便只有放弃了。
“燕京
城可在好几座山外了,我们老山村的人已经好几辈没有离开过村子了,所以没有修通向外面的路。”阿狄说道。
“这样啊,我还想着问问路,趁着天色还不是太晚,赶下山去呢。”叶如修有些无奈。
得知叶如修的难处,阿狄便邀请他去小山村住上一晚,明日带些干粮,再赶路下山。
“再走不远就是村子了。”
叶如修忽然问道:“阿狄叔,就你一个人出来劳作吗?”
阿狄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了,其实,村子里的人都不太愿意来这里,所以平时基本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来。”
叶如修看了看周围,除了那个山沟而外,其他地方都很正常,而且,方才他叫阿狄时,对方也有被吓到的感觉,对此,他实在有些不解,问道:“这里有什么?”
阿狄指了指那个山沟,说道:“听说,以前这条路很难走,经常有人掉到山沟里面去,由于山沟太深,那些人摔死后,连魂魄都逃不出来,所以都说山沟下面有很多鬼魂。”
说到这里,阿狄忽然变小声了许多,他悄悄说道:“听说啊,只要朝山沟里面随便喊些人名,那些鬼魂晚上就会来找你,要是喊了自己的名字,还会被鬼魂拖下去呢。”
叶如修咽了咽口水,他看向那条深不见底的山沟,道:“不会有这么邪乎吧...”
阿狄忽然笑了笑,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要不小兄弟你试试?”
被阿狄这么一说,叶如修都觉得有些渗人,连忙摆手说道:“不试了不试了。”
现在,他看那条山沟都觉得有些恐怖。
他终于明白刚才阿狄为何会受到惊吓了,若是让他一个人来这里,肯定会比阿狄还要害怕。
两人走到一处比较平缓的山路,这段山路的中间有些奇怪。
在山路的另一侧有一棵大树,而这棵树的其中一根树枝是横向生长的,正好拦在路中间。
这根较粗的树枝并非弯弯曲曲的,而是在中段稍微下垂,到了末梢又翘了上去。
不过好在那段树枝并不是很矮,只要稍微弯一下腰就能走过去。
叶如修还在好奇那树枝生的奇妙时,阿狄便又说道:“小兄弟啊,看见那树枝没?村里的人都说,那根树枝比山沟都还邪乎,祖上说,那树枝的下垂处一直都坐着一名吊死的女子,所以才会压成那个样子,只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