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闹的如此动静,又是刀剑之声,又是爆喝之声,这家主人又不是聋子,哪里还不知道是家中进了歹人?
这家主人姓王,也是一个武家子,被喊杀之声惊动,起初看见两个人在动手,估量其中必有一个好人,但分不清谁好谁坏,只把紧自己的房门,不敢上前相助。及至听了那贼报罢名姓,便已分清邪正,于是带领家人等上前相助。
待赵燕飞剑斩了张亮的双脚,众人连忙上前将他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捆好,又请三人进内坐定,拜谢相救之德。
沈图并未动手,坐在一边没有言语,赵燕刚刚御剑,耗尽了气力,这时也不便开口,闭目养神回气,只有周淳开口说道:“此贼虽然擒住,你等千万不可声张。他有一师,名唤毛太,已炼成剑仙,若被他知晓,你等全家性命难保。”
那家主人名唤王承修,听了周淳之言,不禁大惊,便要央求相助。
周淳道:“我也不是此人的敌手,只要眼前他不知道,再等些日,便有收服他的人前来,所以你们暂时不可声张。明早你将这人装在皮箱内,悄悄先到官府报案,叫它秘密收监,等擒到毛太,再行发落。留我在此,无益有祸,更是不好。”
王承修知挽留不住,只得照他吩咐行事。
三人仍照原路,悄悄回转店房。赵燕因为今晚虽然干了一桩义举,心中自是兴奋,一脸笑意,难以平复,却被沈图抓着训了起来。
周淳却因和毛太更结深了一层仇怨,心中也是如潮忐忑,明知沈图是一个大帮手,但是这沈图看样子只是借着这事锻炼赵燕,若赵燕没有危险,周淳不知道他究竟是否会出手,若赵燕真有什么危险,他又怎么能对得起人家老母?一时间左右为难,不得安睡。
到了第二日,三人在店中吃罢午饭,沈图带着赵燕便到城内各处参观,将一些为人世事,听一点乡野趣闻,而周淳则是继续寻访毛太下落。
一连数日,周淳都是不见其踪迹,心中愈加烦闷。
而沈图这边白日游玩,晚上训徒教课,倒也过得悠然自得,虽居于闹市,但也有一番隐士之趣。
一日,三人结伴信步出城,走到一片树林里面,忽然看见绿荫中,隐露出粉墙一角,知是一座庙宇。赵燕心中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便拉着沈图往那庙门走去,恰逢周淳也是口渴,也同意进去上香供奉,讨杯水喝。
刚刚走离庙门不远,忽听大道上鸾铃响亮,尘头起处,有十余骑人马,飞一般直往庙门驰来。
周淳本是细心人,便拉住赵燕,两人身子闪过一旁。
沈图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马上那一群人,约有十三四个,一个是道家装束,其余都是俗家打扮,形状非常凶恶。每人身上,俱都负有包裹,好似都藏有兵刃。起初庙门紧闭,那一群人到得庙前,当头的是一个稍长大汉,只见他将鞭梢一挥,朝定庙门连击三下,不一会,庙门大开。十余骑连人带马,更不打话,一拥而入。等到一群人进去后,依然禅门紧闭,悄无人声。
周淳低声说道:“这伙人定非良善之辈,不过这座庙宇离城不远,似乎又不应藏匿匪人,咱们去看个究竟,如何?”
赵燕之前做了一场义举,这几日闲的心中发慌,还未等沈图开口,便抢先往那庙门口走去。只见这座庙盖得非常伟大庄严,庙门匾上,写着“敕建慈云禅寺”六个大金字。
周淳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庙门之前,见了匾额,对沈图说道:“久闻慈云寺乃是成都有名丛林,庙中方丈智通和尚戒律谨严,僧徒们清规甚好,如何却与这些匪人来往?,情形又有点不对。”
赵燕性急,说道:“管他作甚,咱们直接敲门进去,便说是上香拜佛的香客……”
话未说完,小赵燕的脑袋上便被沈图敲了一记。
沈图笑道:“你这孩子,平日里对功法道术悟性颇佳,怎么到了事情上,脑子便糊涂了呢,你且看看咱们的打扮。”
赵燕闻言,这才想起,自己三人,除了周淳是俗家人的衣冠打扮,自己师徒二人都是道士模样,这世上,哪里有道士去和尚庙里烧香的道理?想到这里,赵燕脸上也是不好意思,羞恼起来。
沈图又道:“咱们且先回去,四处打探一下,看看旁人是如何说这里的,若是真有不对,咱们再来,如此贸贸然冲了进去,便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周淳点头赞道:“沈道长说的是,你这孩子,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三人经此一事,在没了游玩的心情,索性直接回城,只是刚刚走了不到四五里路,忽然看见道旁一株大树上,悬挂着一大口钟。
赵燕奇道:“刚才在此走过,并不曾见有这口钟。这口钟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若人能够纵上去,将这口钟挂上,没有三四千斤的力量,如何能办得到?这树也是奇异,怎的经得住这六七百斤的重量?”
赵燕围着这树转了几圈,还要继续探寻个究竟时,沈图却是脸色一正,说道:“听!”
这时,道旁一所人家之中,隐隐传出有哭喊救命之声。周淳天生侠肝义胆,听到呼喊,不由得急急跑去,赵燕不甘人后,沈图这时也是皱眉,掐了一个缩地成寸的手诀,携着二人绕到了屋后,周淳搭眼一看,只吓得心惊胆破。
只见当院一个和尚,手执一把戒刀,正在威胁一个妇人,说道:“俺今天看中了你,正是你天大的造化。你只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