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唤朱文、寒萼起立,说道:“我已多年不问世事,此番出山,实为端午前闲游雪山,无心中在玄冰谷遇见一个有缘人,当时我恐他受魔火之害,将他带回山去一问,才知他乃天狐之婿。我于静中推详原因,知道天狐脱劫非此子不可,就连忙带他回山,也有些前因后果。如今我命他替我办事去了,不久便要回转峨眉。他已在纯阳门下,我自不便再行收录。念他为我跋涉之劳,知天狐二女目前先后有两次厄难,又因东海三仙昔日有惠于我,到此地来助你二人脱难。“
朱文一听甚喜。驼子又道:“只是天灵子记着杀徒之恨,必不甘休,时至中秋,定要赶到紫玲谷寻你姊妹报仇。此事三仙二老均不便出面。我这里有柬帖一封,丹药三粒,上面注明时日,到时开看,自见分晓。凝碧仙府该有被困之厄,期满自解。你二人回去,见了同门姊妹,不准提起紫玲谷之事;不到日期,也不准拆看柬帖,只管到时依言行事,自有妙用。只齐灵云一人知我来历。现时洞中已有妖人潜袭,妖阵虽然寻常,你二人寡难胜众,可从前洞回去便了。“
朱文、寒萼听来人口气,料知班辈甚高,自然唯唯听命。等到听完了话,方要叩问法号,请他相助,早日解围。
驼子早将袍袖一挥,一片红霞,破空而去。
她二人同望山后,妖焰弥漫,风雷正盛,恐众同门悬念,不敢久停,邀请了沈图一道,径从前洞往凝碧崖前飞去。
远远望见绣云涧往丹台那条路上光华乱闪,疑心出了什么变故,大吃一惊。
急忙改道飞上前去,近前一看,若兰、文琪两人正用丝绦捆着一个头陀,一人一只手提着那头陀的衣领,喜笑颜开地刚要飞起。
若兰一眼看到朱文、寒萼二人同沈图飞来,便即迎上前去见礼,说道:“我二人奉命,持了教祖灵符在太元洞侧防守,也不知这贼和尚和两个小贼用什妖法穿光进来,想将芝仙盗走。我二人闻得地下响动,便将灵符施展。为首两个小贼妖法飞剑都甚厉害,若非预先防备,几乎吃了他们的大亏。如今已被教祖灵符发生妙用,引入丹台两仪微尘阵去困住,等候教主回山再行发落。只有这个贼和尚,见吴师姊破去他的飞剑,想要逃去,被我将他擒住,不愿杀他,以免污了仙府,正准备去见大师姊请命处治呢。“
回到洞中,诸人见了沈图,前来见礼过后,又听了朱文说了前面事情经过。
这时在敌人妖阵压罩之下,烈火风雷越来越盛,护洞金霞消逝殆尽,只剩飞雷洞前前来支援的赵燕儿存身的上空,有亩许大一团光华,一任雷火攻打,依旧辉耀光明罢了。
沈图即是来到这里,哪里还会旁观,一齐合力防守,静等时机到来。
遇到紧急之时,除灵云运用九天元阳尺外,余人各将飞剑放起,准备万一。
似这样在危急震撼之中,又过了两天,神雕突然飞回。灵云因李英琼自救回余英男后,二次前往莽苍山除妖盗玉,多日没有音信,正愁她出了差错,一见佛奴独自飞回,大吃一惊。忙请紫玲持了九天元阳尺暂代防守,退入后洞,问神雕:“英琼是否在莽苍有难,需人去救?“神雕dian头示意,连声哀鸣。灵云见状大惊,敌强我弱,正愁力量不支,怎能分人去救?稍一迟延,英琼生命堪虞,还有温玉和青索剑再落敌手,那还了得!
神雕虽是灵异,言语不通,又不知英琼怎么遇难,对方能力高下。算计无论莽苍方面情势如何,道行稍差一dian的同门,纵然去了也是无用。细一寻思,自己主持全局,万难分身。沈图道行虽高,但前来帮助已是欠了情分,如何还能再去派遣?只有紫玲精细稳练,剑术虽非正宗,却有几件得用法宝,道术更高出济辈之上。此时虽然靠她之处正多,为救英琼,别人实未必能够胜任。
见神雕不住哀鸣示意,料知事在紧急,迟则生变,不暇再多计利害,匆匆赶往后洞,同紫玲附耳说了机宜。命紫玲带了两粒灵丹,骑着神雕,暗出前洞,飞往莽苍山相机行事。如见事缓,可先将英琼救回再说。又因紫玲一走,如同去了一条膀臂,归来早晚,难以逆料。虽说洞中擒着了三个妖人,各处俱有埋伏布置,不愁敌人偷入,毕竟还不甚放心。若兰、文琪要代紫玲相助众人御敌,洞中无人。
沈图看出灵云心焦,随即将自己收的四个童子从天书世界放了出来,交于灵云安排。南姑等人虽无太大本领,自随沈图练气学道,也颇身轻足健。
灵云遣了南姑照顾伤员,另三名童子随人巡山。
第二日,紫玲将英琼救回峨眉休养。身体复原之后,英琼便同了轻云三上莽苍,先会见了严人英、庄易、金蝉、笑和尚等人,寻着青索剑,剑斩了妖尸躯壳,倒翻灵玉崖,带了温玉回到峨眉,仍从前洞入内,见灵云等人一个也未在太元洞内。问起巡山童子,敌人那面又添了两个万妙仙姑许飞娘约来的妖党,只有早晚、子夜过去,风雷稍懈。
上面新来的两个妖人看出下面轻敌,忽然又用烈火风雷攻打。
朱文以为敌人又施故伎,并没放在心上,照旧使用九天元阳尺迎敌。猛一眼看到烈火风雷掩护之中,有一个紫面长须、相貌凶恶的道人,手里持着一面小旗,所指之处,雷火也随着攻打起落。
朱文受了寒萼怂恿,一时贪功好胜,没有防到敌人卖弄玄虚,误认妖道手里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