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个我倒觉得不是原因,我们藏在秦人中的弟子一直都有传信回来,说秦皇一直想要找出博浪沙的刺客,只是一点也没有头绪,而要对付墨家,也无关刺杀,而是秦国一直都有这个念头,墨家被下令灭亡的命运,其实都是不可改变的,只要还在一日,这秦皇必然要剿灭我们的!所以,我才同意沈先生的大迁徙计划!”
“这次攻击,竟然和我们之罘山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水镜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至今也从未听过之罘山发生过什么事。”姬伯常此时说道。
桑纹锦道:“秦皇字姬公子博浪沙雷霆一击之后,便听从赤松子的建议,留在琅琊台修炼仙术,两个月以来,所有的政事全部交由丞相李斯处理,他自己对人间世情已经越来越不关心了,不过,这不算是最奇怪的事情,我听潜藏在秦人中的弟子说,赤松子曾规劝过秦皇,既然天下已经统一,便没有必要继续追缉墨家,但是李斯认为应该斩草除根,因此并未听从赤松子的建言,依旧下令围剿,意图将我墨家除名!”
“赤松子竟然帮着我们说话?”水镜觉得这事确实是奇怪!
“不仅如此,秦皇的长子,似乎也曾多次劝秦皇和李斯不要无故兴兵,放过墨家一马,最后当然也被拒绝。”中行宪这时也说道。
“嘿!没想到那样的父亲,竟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姬良点了点头,“而且最想要放过墨家的,却是赤松子,此事实在是微妙,微妙的很啊!”
“你说什么呢?”水镜听着有些糊涂,“你要是有头绪就说出来啊,大家一起想想。”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啊!”姬良苦笑着摇头。
沈图笑道:“你们可还记得赤松子留下的那份石碑?他要的是大同世界,而不是血腥厮杀的世界,如今战争已经结束,要的是休养生息,墨家现在不想打,只想生存,这和赤松子的理想没有一点矛盾,所以,是不是歼灭你们,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秦皇不同,你们和秦皇之间,可是血淋淋的仇恨啊,没有化开这份仇恨之前,你认为秦皇可以安心吗?你们可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柄随时可以掉下来的剑啊!”
“这……”
“没有人愿意被三天两头的刺杀,秦皇也是人,除非他死了,或者墨家彻底消除,否则,他不会安心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迁徙的原因,因为,你们只是一家一寨,而秦皇,有的却是九州,论消耗,你们墨家完全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们还有大型机关利器?”
桑纹锦点了点头道:“沈先生说的在理,我们墨家与秦人,是理念之争,血脉之仇,这一点无法化解,便无法共生,说道机关,你们这次回来,那机关屋用的是什么能源?”
“是一只奇怪的鼎,好像是黑龙变化而成的。”水镜道。
“是吗?”桑纹锦的脸色立即瞬间变得惨白,无力的坐到席子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没有过去去啊……”
水镜轻声问道:“夫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累了,你们先出去了。”桑纹锦摇了摇头,对周围的人说道,待他们离开之后,桑纹锦从怀中取出白舆写的竹简,再次看了起来,目光渐渐的坚定了起来,“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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