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头没有日夜之分,一片白净,苏吉利将玉莲盆栽收到纳物袋里,闭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飞向小汤山。
紫竹林木屋内,观音还盘坐在原位没动,只看着苏吉利消失的地方发神。
“还真是巧了。”之前那老道士就朝她讨要过一次定灵玉花盆,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到底被她亲自送给了苏吉利。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小妖远非看起来那么简单,黑莲本体也并非她当初设想的那般可怕。
观音终于自地上站起,从门口取了玉净瓶杨柳枝,朝天外天飞去。
南天门处,佛光乍现,守卫见了她只来得及行过礼就没见了人影。
“观音菩萨向来稳重,今日怎么这般着急?”左边的天兵疑惑一声。
“上头的事,咱们哪能料定?许是有急事。”右边的把正兵器,看向前方。
观音一路飞遁到兜率宫门前才缓了势头。
太上老君的重心八卦炉硕大无比,还没进兜率宫就露出个耳角,炙热的高温一浪浪烘烤出去,观音赶得正是时候。
兜率宫内,太上老君衣衫凌乱,发帽歪斜,正在炼丹。
“老道士?”在宫内没看到小童,观音特别胆气且没形象的喊了一句。
“……有本事去大罗殿里显摆这副样子!”太上老君没好气的自内殿转出来,整张脸都被‘老道士’三个字喊得黑沉。
“你猜我见着谁了?”观音走到重心八卦炉前看了看炉子里的火,上三清下三脉,有股子土味,炼的应该是什么法宝。
她转了转眼珠子,没等回答就又问道,“你这炉起多久了?”
“呵,老道士可当不得菩萨您问,咱也就只能炼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太上老君拂尘一扫,就将观音摸向八卦炉的手搡开。
观音也不和他较真,转身坐到后头的台阶上。
“你还记不得及上次你来寻我要的定灵玉花盆?”
太上老君不悦的神色终于一顿,“怎么,你又愿意给我了?晚喽!”
观音摆摆手,顺手就将玉净瓶放到一旁,腾出双手幻了诀出来。
诀印落下,一片白雾里,苏吉利的模样出现在里头。
太上老君先是一愣,随后冲了冲鼻孔,“这谁家的的小妖,不认识,你放她给我看作甚?”
“我把定灵玉花盆送她了,叫苏玉,若我认得不错,她应该就是你门下曾经的小十一。”观音话落定又补充一句,“就那个,你说将来要坏你事的小十一。”v首发
太上老君嗤了一声,“我虽然老,记性还能用,这姑娘是和小十一有几分相似,可却不是她,你怕不是想来诳我,有事直说。”
这位太上老君,不是旁人,正是当年在灵台方寸山上教课的须菩提。
“哈哈哈,果然连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观音笑的拍地,“看走眼还不止一次!”她笑的更大声了。
太上老君被笑的心头发毛,观音这些年愈见稳重,今日这般狂笑八成是揪着他什么小辫子,或者遇到了什么太难忘的妙事。
他掐了掐手指头,终于拧眉。
“小十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魂体分离,还被人塞到了猴子身里,离开灵台方寸山不过数年,她这副样子可真是……太丢他这师傅的脸了。
观音笑完了啧啧称叹,“你这帮徒弟,还真是天南海北干啥的都有,笼统能成事的几个,不是跑到天庭为官,就是落到凡间成了妖大王,看你当年干的都是什么事。”
太上老君的脸色被观音这番话打的一沉,玉拂尘差点没扇到观音脸上,“你若是故意来奚落我,就走,我还得看着炉子呢!”
观音坐正不再调笑,“我来自然不是笑你的,而是想和你打个赌。”
观音与须菩提关系一向不错,打赌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今日观音先提到小十一,又提到打赌……太上老君挑眉。
“你要赌小十一?”
“正是。”观音赞叹太上老君这股聪明劲儿,“你总说她要坏你事儿,当初硬着不公平也将她踢出观,我今日见了她却不觉得如此。”
那小姑娘的命数因为这些年的际遇,有变。
太上老君听的又是嗤笑一声,“小十一是个好的,可她的命却不能与旁人纠葛太多,若我料的不错,她身边的人如今已经都差不多遭了不幸。”
观音滞了滞。
命相这种事,确实三分天定,改不得,却可以补,苏吉利的命数也远非算出来的那么简单。
“且不论她命相如何,你赌不赌?”
“赌啊!哼,只是你何时赢过?”太上老君也来了兴趣,捏诀让丹炉自转,也坐在了观音旁边。
“说吧,赌什么?”
“我就赌她不会坏事。”观音面上恢复淡然,心里却已经大笑开了,这一次,她终于要赢了!
太上老君对自己的卦象无比自信,他特别淡定的用玉拂尘骚了搔头皮,“你就算把定灵玉花盆给她,也无济于事。说吧,赌什么事?”
观音起了隔音结界,决定和须菩提提一提佛界大事。
“佛祖在诸天提到了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就是想寻些人去四洲诸海取经宣佛法?”
须菩提点头,“略有耳闻。你们仙佛争地盘,关我何事?又关小十一何事?”v更新最快/
观音眯眯眼,不打算告诉他取经宣佛法这件事苏吉利也知道,她只小心的提了一句,“我打算,等合适的时机,让你这小十一也去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