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道“开枪的命令谁下的?”
邵华道“我。”
吕秋道“在什么情况下下的?”
邵华道“开始的时候周围群众太多,我们只是躲在警车组成的临时掩体后并未还击。直到看到路上的人都散了,只剩我们和劫匪的时候,我才下令还击。”
吕秋道“是你下令击毙劫匪的吗?”
邵华点头“是的,我说过,如果不能活捉就击毙。他们手中有枪,我不能拿自己同志的生命开玩笑。我自认为我下达的命令是合情合理符合流程的,也是符合法律的。”
吕秋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下去会核实。你觉得之所以会发生这次事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邵华眉头微蹙,思索片刻道“大概是出在汽车租赁公司。”
吕秋道“为什么不是在市局内部?”
邵华道“昨天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并没有明说任务的内容,只说了集合时间。今日集合的时候,我首先收缴了他们的个人通讯设备,相信他们没有机会给他人通风报信。而销毁毒品这件事,在他们到达物证处的仓库之前,只有市局领导、我、陈凡、张安、郭登、郭处长知道,禁毒队的同志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到底要干什么。而且行车路线是机密,更是连郭处长和陈凡都不知道。如果我和市局领导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只能出现在租赁公司。”
邵华喝了口水“我们队在九点半收缴了个人通讯设备,在那一刻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而张安和郭登在九点四十五才开始对交通进行管制,所以我的人即使因为交警支队的关系知道了行车路线也是没有办法通知外界我们到底会走哪条路。但汽车租赁公司的人不同,他们只要知道这几辆车是市局租的,并且提前准备好武器,在九点四十五收到交警队管制交通的消息之后是有时间在东大街进安排伏击的。”
吕秋道“你这句话有一个逻辑上的错误,那些劫匪即使知道了车是公安局租的,但怎么知道是用来运送毒品的?”
邵华摸了摸下巴“两种解释,第一,他们确实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我们的行动,第二,就是他们只是来碰碰运气。”
吕秋挑眉“碰运气?邵队,你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吧?”
邵华冷笑道“你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毒贩,他们那些人早就吸毒吸坏了脑子,都是不能以常理揣测的疯子!”
邵华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如果我是毒贩,我知道了这是公安局租的车,而且知道行车路线,我也一定会去抢的。试问,公安局有什么东西需要运送到玉清山?不是毒品难道是警察?”
徐恺东的外卖送到时吕秋对邵华的询问进行到了尾声“虽然从你的证词和从你们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以及市局领导和郭处长的证词中证明你确实没有泄露情报,但我觉得你记过是免不了的。”
邵华没心没肺道“总比记大过降职降薪的好。”
吕秋不乐意看见她这幅嘚瑟样,嫌弃道“滚滚滚!端着你的外卖回你自己队里吃!”
邵华护着外卖大叫道“别啊!顾局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我队里等我,我可不想听他给我上政治课!”
吕秋提溜着邵华的后衣领把她扔出督察队“我这里是不是你的避难所!”
邵华端着饭盒回到禁毒队时,果然看见顾长征大马金刀的坐在办公区内,禁毒警们一个个脊背挺的倍儿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邵华看到顾长征时正好一口饭塞进嘴里,抬头对上顾长征的眼睛,顿时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过来!”顾长征点了点身旁的椅子。
邵华拖着步子蹭了过去,老实的坐在顾长征身侧。
“好好吃饭!”顾长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邵华仿佛饿死鬼投胎似的三两口扒完了饭,把饭盒扔进垃圾桶正襟危坐。
“局里对你的处分下来了,记过。”顾长征把一张纸递给邵华。
邵华接过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印着的正是市局对她的处理意见。
邵华把处理意见放到一边“服从组织对我的处分!”
顾长征眯了下眼睛“这件事你给我好好查!连市局的东西都敢抢,我看他们是活腻味了!”
“是!”邵华立刻站起来,立正挺胸。
顾长征的眼神落在邵华左手染的黢黑的纱布上,眉头微皱“去找苗瑞欣,让她把你的手重新包一下。好歹是个小姑娘,怎么活的这么邋遢!”
邵华瞬间瞪大了眼睛“顾……”
“不喜欢听?我告诉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我是你的领导,说你两句怎么了?”顾长征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迈步离开禁毒队愤愤不平,“我好好的一个刑侦队长,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邵华瞪着顾长征离开的背影敢怒不敢言,她哪里邋遢了?这还不是今天这场枪战闹的!
陈凡同情的拍了拍邵华的肩“领导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错也是对的!不服啊?忍着!”
陈凡把禁毒警门聚集到一处,拽着邵华坐在最前方“详细说说今天的情况,队里的案子先放一放,市局被人打脸这件事比较重要。领导们的尊严是不允许挑战的!”
邵华简单说了今日的情况,又问了在枪战结束后排查私家车车主的警察们有什么发现。
结果得到的消息让她十分失望,那位私家车车主趁乱溜走了,没有人看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邵华站起来布置任务“珂子,你带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