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惑的伤势不重,顶多算个严重的皮外伤,但顶着凌子域太子的名头,军中大夫不敢怠慢,更是玄乎声称可能伤及肾气,需要悉心调理。
顾予初心中内疚不已,端茶倒水,上药擦身必定亲力亲为,谁让她那个煽风点火的弟弟说,哪里不伤非要伤到腰子,那是可是断了一个人男人的根基啊!这让她更是愧疚不已。
凌不惑本来就是个大夫,自己的伤势自己有底,但架不住美人春风化雨。多日照顾下来,顾予初也不是傻子,但她也不知怎么,装傻充愣就是不挑破这层窗户纸,即温柔又有耐心的伺候左右,毫无怨言。
可能是积压在心头的愧疚太多,终于让她找到个机会好好报答这个屡次三番救她于危难的男人一番,但也可能是些别的什么缘由,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昨日,东启有国书送?上,为共商御西大计,启帧要求三日后两军主将一见细谈。
这下,凌不惑再也装不下去了,这样因内疚而来的温柔,他心里虽欢喜却是再也消受不起。
“还疼么?”顾予初见他起身自己换药,包扎伤口,并不意外,但仍是习惯性上前帮忙。
“不疼了。”他低头看着认真忙碌的女人,说了实话。“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顾予初抬头望了眼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用因为内疚,我救你何止一次,若要真算起来,三辈子以身相许也是够的。”凌不惑也不造作,故作轻松的调侃起来。
“呵,你想的挺美,若有下辈子,咱们还是不要相识的好。”顾予初为他穿上了xiè_yī,系好了腰绳,而后又去木施上找来了外袍。
“那他呢?”
她愣了一小会,然后迎上他殷切的目光,淡然的开口:“也没必要再见了吧。”
虽然以这样的答案来看,他们俩如今的待遇差不了多少,但凌不惑的整个心脉仿佛都被这个女人攥的紧紧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顾予初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推开他,又突然意识到他腰间有伤,便把手缩了回来,只得紧紧的拽着自己衣角。
“下辈子先不管,这辈子我希望有你陪着。”
凌不惑低头在她耳边呢喃着,而后轻轻在她的耳尖啄了一口。
耳尖的酥麻顿时荡漾至心头,仿佛晨曦中野草嫩芽上慢慢融化的霜雾,顾予脑子里雾茫茫一片,浑身动弹不得,只由他这样轻柔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