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旧无动于衷,杜龙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用强的,真的,我真的不想把你的骨头一寸寸地捏断,你残废了对我没半点好处,也许他们会把你丢到荒山野岭去喂野猪,野猪喜欢从肠子肚子吃起,你会看到自己的肚子被獠牙挑开,接着野猪把脏兮兮长着长长鼻毛的猪鼻子伸进你的肚子里乱咬……若是两三只野猪一起来就更热闹了,野猪会争抢,把你的手脚咬断拖回去慢慢啃,因为你还能喊,所以野猪一般不会动你的头,也许你会亲眼看到自己被分尸……啧啧……”
那人额头微微见汗,但他还是很强硬地说道:“想吓我啊?我什么没见过?人肉我都吃过,没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杜龙点点头,说道:“你的国学比卡车里那个家伙学得好,不过那话都是活得很潇洒的人说的,他们很乐意再来一回,你呢?你下辈子还想当杀手吗?”
那人默然不语,杜龙站了起来,说道:“上级下了死命令,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让你说话,我数到十声,你还不肯说实话的话,我只好下重手了。”
“十……九……”杜龙开始倒数,他来到那人面前,慢慢掰开那人捏成团的手,捏住他的小拇指末端,慢慢开始用力捏起来。
杜龙的手指就像老虎钳一样慢慢加力,当他数到一的时候那人已经开始感觉骨头像是要裂开一般的剧痛,十指连心,尤其脆弱的小拇指,那人的额头冷汗津津流出。
杜龙道:“这还只是刚开始,一点一点敲碎骨头的感觉惨过活剐,而且不会死人,你一定要试试吗?”
那人咬牙不语,杜龙的手微一加力,那人的指骨发出啪地一声脆响,不知道被捏成了多少块,那人大声惨叫起来,身体在椅子上蹦跶了两下,杜龙道:“说不说?”
那人继续摇头,不过他并没能坚持多久,当杜龙微笑着捏碎他第二节小指的时候,他浑身汗出如浆,大声惨叫着,终于说道:“别捏了,我说,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杜龙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坐在那人面前翘起了二郎腿,把那笔录本在那人身上擦干净之后架在自己腿上,开始做笔录。
十分钟不到,杜龙拿着东西出来了,他将笔录本递给杜康,说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家去了。”
杜康将笔录匆匆扫了眼递给了身边的人,然后对杜龙道:“我送你回去,腿还没好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休息,乱跑什么!”
杜龙苦笑道:“我也不想啊,总是有那么多事找上门来……唉……对了,爸,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周麻子那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人想挑起周麻子和疤脸熊混战,在这关键时刻,很可疑啊。”
杜康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杜龙道:“我忘记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被毒刺的人转移了注意力,刚刚才想起来。”
杜康轻哼一声,对身边那人说道:“你派人去查一下,走吧,小子。”
杜康开车送杜龙回家,半路上杜龙问道:“爸,苏家要整我还是怎么的?”
杜康欲言又止,最后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杜龙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嘛?”
杜康摇摇头,说道:“不是,苏家才没这闲工夫,唉,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记住,离苏灵芸远一点就行了。”
杜龙失望地靠在靠背上,不说话了,杜康见状劝道:“阿龙,你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一个稳定的家庭有助于仕途进步,你该考虑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了。”
杜龙有点赌气地说道:“苏灵芸就挺好。”
杜康吱地声把车停在路边,他说道:“那白乐仙怎么办?岳冰枫怎么办?你先把其他女人都处理好,你去追苏灵芸我没意见!”
杜龙抿着嘴不说话,杜康摸出包烟点燃吸了两口,车里开始弥漫起烟味,杜龙不抽二手烟,把车窗打开透了口气,杜康道:“阿龙,你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你要学会放弃。”
杜龙道:“爸,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唯一想不通的是您的反应,您好像担心的并不是我和苏灵芸的关系,您担心的究竟是什么?您可以告诉我吗?”
杜康再次发出叹息之声,他说道:“阿龙,不是爸不肯告诉你,这个事暂时还是不告诉你为好,你只要记住,尽量离苏灵芸远一点。”
杜龙道:“好吧,我会尽量的。”
杜康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口是心非,他也没办法,只能暗叹了口气,发动汽车继续向前驶去。
杜龙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爸,苏灵芸不会是我亲妹妹或者表妹什么的吧?”
杜康差点一脚把车开隔离带去,他哭笑不得地斥道:“你胡说什么,别胡思乱想,不是那回事。”
杜龙耸耸肩,说道:“那我就真不明白了。”
杜康有叹了口气,好像满肚子心事似的,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杜龙却没有机会跟他接触,也就没办法感应到他的思想。
杜康把杜龙送回他家楼下,也不说搀扶一下,就让杜龙回家,杜龙一下车他就把车开走了,杜龙没半点机会跟他接触,望着远去的车屁股,杜龙抓抓头,转身回家。
这一次杜龙没有遇到朱琪骐,顺利地回到家里,白乐仙和岳冰枫见杜龙这么早回来,有点喜出望外,两人一改先前的幽怨欢天喜地地抱着杜龙,跟他说着话,聊着那些肥皂剧里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