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寂一行人被枭可轻车熟路的带进了迷林,停在之前红孩儿为她建造的小木屋下。
她抬头望了望,一丝落寞,惆怅,不甘涌上心头。
巴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的。
“可儿,你怎么了?”枭可有一丝异样,夜羽寂都能感觉的到。
“夜大哥,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枭可还是想去看看,毕竟那里……
“好!”夜羽寂回答。
“啊勋,你和陈叔注意着点,这里随时都会有魔兽出现的!”枭可交代完,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那片树冠,“我们就在上边!”
夜羽寂凝聚玄气,轻松地将枭可带进了小木屋,确定安全后,在指尖凝聚起一团蓝色的幽光,将屋子照亮。
屋里有些昏暗,偶尔有一丝微风透进来,借着那团蓝色的幽光,夜羽寂将屋子里打量了一遍。
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木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满屋的蜘蛛网,别无其他。
枭可用手掸了掸身边的蜘蛛丝,“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只有一只灵兽为伴,半年前,仙家百门联手将遗迹的结界攻破后,来了一波人,他们不仅将它生生地从我体内剥离,还毁了我的丹田,我的灵根,幸好我命大,活了下来……”
夜羽寂心疼的看着枭可,喉咙上下活动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枭可扬起头,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咽了回去,从床底下拽出那件满是血迹的大红喜袍,耸了耸鼻子,“半年前,我都没见过灵石长什么样,这件衣服还是我从死人身上扒的呢!”
夜羽寂知道枭可没钱,可没想到连一件衣服也买不起,生涩地问了一句。
“这么多年,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人的生存本领都是被逼出来的。”枭可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床沿,沉默了片刻,“夜大哥你知道吗?我的梦里也有一个哥哥,她疼我,护我,我高兴的时候,他会陪着我笑,我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会逗我开心,我们还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支持我,只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没了。”
“有哥疼!真好!”枭可心都快要被撕裂了,她来到这元灵大陆快一年了,也不知哥哥和爸爸妈妈怎么样了,过得开心吗?会不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哭泣,想她念她。
“可儿,我一直都在!”夜羽寂缓缓转动轮椅,来到枭可身边,眼里尽是疼惜,“可儿,你要是不嫌弃,从今日起,我就是你哥哥,你要是累了,就停下脚步歇歇,我来做你的轮椅!”
屋外的风吹响了树叶,树叶拍打着木屋,婆娑的叶影在四周晃动着,枭可缓缓解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了那让人恐惧又恶心的脸,“夜大哥,这样的我,你怎么不怕?”
“很怕!”夜羽寂笑得很心酸,怎么会不怕!怕她被别人欺负,怕她受委屈!怕她心里苦,怕她难受!
要是现在给枭可一面镜子,她就能发现,其实她的脸在吸收旁人的怨气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长出皮肤了。
枭可将脸凑到近了夜羽寂,“当真!”
夜羽寂毫无躲闪之意,慢慢抬起了双手,抚上了枭可的脸,心疼道:“哪有哥哥会怕自己妹妹的?”
“那从今天起,我可就赖上你了!”
木屋下,啊勋和陈贵两人各自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仰望着头顶,可是除了树冠,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陈叔,你觉得枭姑娘如何?”啊勋问道。
“咱们可不该随意非议主子的事!”陈贵严肃地看着啊勋,“小心祸从口出!!”
“没那么严重吧!”啊勋缩了缩脖子,陈贵的话犹如一记冷刀子,凉嗖嗖地朝他飞奔而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陈贵说道,“公子终究不是普通人!”
啊勋嘟起了小嘴,他当然知道师兄不是普通人,无情最是帝王家,可师兄要是能选择,他也不愿生在帝王家。
这么多年来,皇宫里的那几位只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把师兄接回去住几天,根本没真正的关心过他。
那个简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她至少是师兄名义上的未婚妻!
夜羽寂抱着枭可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马车旁,卷起几片枯叶,随风飘动。
“师兄,你们回来了!”啊勋凑了上去。
“嗯!”夜羽寂回答。
“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勋好奇地看着夜羽寂,不然这么半天才回来。
“没什么!”
“哦!”啊勋不开心地拖着声调,别过了头,师兄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以前他可从来不带这样的!
“啊勋,上边却是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我带你去个好玩又刺激的地方?”枭可笑了笑,只是无人看到罢了。
“枭姑娘,你就别逗我了,谁人不知这魔兽森林里最凶险的地方就是这迷林,可我们一路走来,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
“你没碰上而已!”枭可可是清楚的记得,靥蛟的守护兽差点就把云飞扬给吞了呢!“你要是不敢去,可以留在这里,我们一会儿返回来找你就是了。”
“师兄在哪我在哪儿!”啊勋用眼神告诉枭可,休想撇下他!
枭可两手背在身后,抖了抖手腕上的血阎罗,四人便出现在了遗迹的祭祀台上。
啊勋觉得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了周围